夜半,她再次夢到了陸雪,還是一樣的夢,最後,她還是要離她而去。
城市另一邊。
「陸雪。」江桐梓走進酒吧就看到陸雪一隻手肘撐著頭,一隻手搖晃著酒杯,坐在吧檯旁頹然的樣子。
她上前看了眼空了一大半的酒瓶:「你怎麼又喝這麼多酒啊?」說完拉開高腳凳坐在她旁邊,伸出手拿走了她手裡的酒杯。
因為只有酩酊醉意的時候,她夢裡的那個人才會更加清晰地對她笑,自己才能抱到她。
陸雪不緊不慢睜開眼,「喝點酒睡得香嘛。」說完倒了杯酒,遞給她。
一杯酒下肚,江桐梓試探著開口,「今天在校慶上你見到她了吧?」
陸雪和江桐梓兩人是大學舍友,當年她匆忙出國失去了聯繫,後來兩人在國外偶遇又聯繫上了。
「嗯,見到了。」陸雪說,「還加了微信。」
「那你倆有沒有開誠布公聊一聊?」江桐梓頓了頓,「她對你那麼好,會理解你當年的苦衷。」
「苦衷?」陸雪笑了出來,眼裡卻沒有任何笑意,她拿回玻璃制的烈性威士忌酒杯,仰起白皙的脖頸,一飲而盡,甘醇、辛辣直衝喉嚨,她默了默:「有苦衷又如何,傷害她是事實。」
江桐梓作為知情人想要替她辯解,可又清楚這是陸雪心中難以解開的結,外人說什麼都沒用。
江桐梓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對方慢點喝。
「今天她問我為什麼不跳舞了,我都不敢告訴她。」陸雪迷人的眼睛帶著點霧氣,苦澀一笑,看了她一眼,轉過頭盯著手裡那杯冰球已然融化的威士忌,良久才開口道:「你說我現在這副樣子,哪裡還配站在她身邊呢,她那麼矜貴耀眼。」
江桐梓睨她一眼:「你覺得她像是在意這些的人嗎?」
「可是,我在乎啊。」陸雪搖搖頭,輕輕撫摸著杯口突然緩緩開口。
江桐梓不忍看她這副模樣,只好換個話題:「對了,你去看我給你推薦的那個醫生了嗎?」
「還沒有,過幾天去。」說完陸雪半垂著長睫,沉默的喝著酒。
江桐梓看著正陷入悲傷中的好友,沒再說話,坐在一旁安靜的陪著她喝酒。
三杯威士忌下肚,已然醉意上頭的陸雪嘴裡一直嘀咕著:「沈知夏,對不起…」
江桐梓心疼的皺起眉,微微彎下腰將陸雪輕輕的扶起來,送她回家了。
沈知夏和陸雪自從校慶一別,一晃眼半個月過去了,她們沒有過任何聯繫。
沈知夏給陸雪發微信,陸雪從未回復,她不敢貿然去找陸雪,怕陸雪因為厭煩自己再次離開,她就只能在校園裡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遠遠望向陸雪的背影。
又一次看向陸雪清冷的背影時,沈知夏終是按耐不住她對陸雪的渴望。她決定主動接近陸雪,查清楚當年發生的事。她想,只有解開陸雪的心結,她們才會有在一起的可能。
這天早上,沈知夏抵達公司後,佇立在窗前給京北大學的校長打去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