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後,沈知夏的情緒才平復下來,她看了眼時間,凌晨三點。
她強壓下心悸,躺下想要繼續睡覺,她閉著眼,翻來覆去怎樣都睡不著,她眼里一直閃過剛剛夢裡的畫面。
直到天快亮時,她才扛不住睏倦沉沉睡去。
早晨七點,鬧鐘響起。
沈知夏倦怠的用手肘支起身子,她快速起床去浴室洗漱,當她從鏡子裡看到自己厚重的黑眼圈時,想到今天要向陸雪表白,她特意化了個淡妝。然後才出門前往花店。
清晨的海邊,晨光透過海霧,給整個海岸線鍍上了一層微朦的銀色光輝,海水與天空融為一體,放眼望去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藍色。當海風拂過,空氣里都是清新的咸香氣息。
沈知夏手捧著一束粉色玫瑰,豐滿飽滿的花瓣像是在她心頭綻放,她滿懷期待,身姿筆挺的站在細軟的沙灘上,望向大海。
她在腦海里思考著待會兒見到陸雪後的開場白,突然,她變得很緊張,她小聲的順著表白詞。
陽光透過雲層,溫暖的光線灑在金黃色的沙灘上,形成一道道美麗的光斑。海面波光粼粼,海浪輕輕拍打著沙灘,發出低沉而有節奏的聲音。
沈知夏看向腕錶,下午一點了。陸雪怎麼還沒來。她急忙給陸雪打去電話,打了三通都是無人接聽,她發的微信陸雪也一直沒回復。
半小時後,沈知夏又打了幾通電話,依舊無人接聽。
她心裡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她給陸雪發微信,打視頻都沒有回覆。
陸雪答應過自己一定會來的,可能是車晚點了,再耐心等等。
那時候的沈知夏以為時間足夠長,只要自己等下去就一定來的及。可實際上,她們連當面告別都沒來得及。
陸雪給她的是所有離別里最殘忍的方式-銷聲匿跡。
整個下午,沈知夏一遍一遍的打電話,一條一條的發微信,沒有回應,始終沒有回應。
她給其他人打電話發微信,再三確定自己的手機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沈知夏無助的在沙灘上一遍遍寫陸雪的名字,她寫一遍海浪就狠心的擦一遍,她心痛的想,自己居然連陸雪的名字都留不住。
沈知夏就這樣倔強的一直等在海邊。
站不住時她就蹲下身子,腿蹲麻了就又站起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越等心裡越慌亂,越等越無助。
傍晚,天氣突然轉變。
烏雲壓頂,海風瑟瑟。海水變成了灰色與灰濛濛的天空融為一體,沙灘上的遊客漸漸離去,狹長的海岸線被擱淺,此時的海邊像極了災難片裡的鏡頭。
沈知夏想像中在陽光明媚的沙灘上向陸雪表白的場景沒有辦法實現了,她之前盛大的幻想,在此刻化為了無盡的惆悵。
懷裡的鮮花也失去了光澤,開始凋零,就像她們的感情一樣,會爛漫也會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