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兩人沒有任何交流,食不知味的吃完了晚飯。
回家的路上沈知夏走在前面, 陸雪跟在她身後看向她的背影,眸色沉鬱, 周身散發著悲傷和心疼。
沈知夏率先走出電梯,沒有跟陸雪告別自顧自的就回了家。她靠在門上,身子無力地落了下去。壓抑已久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爆發,她蹲在地上委屈的哭出了聲。
陸雪想起沈知夏吃飯時的模樣,她控制不住的心疼,她想離沈知夏近一點。
她放輕腳步走到1101門口。隨後將身子悄悄靠在門上,卻聽到沈知夏悲戚的哭聲。她背靠著門板,脫力蹲下了身子,仰起頭,死咬住嘴唇,無聲無息的淚流滿面。
一門之隔的陸雪聽著沈知夏的哭聲,心都碎了。她當年都做了些什麼啊。她為什麼總是讓沈知夏這麼難過。她是不是就不該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沈知夏的哭聲停止,漆黑的走廊重新歸於寂靜。
陸雪緩慢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家。她拉開客廳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堆藥片快速吞咽了下去,隨後她將自己蜷縮進窄小的沙發里。
許久後藥效發揮了作用,陸雪漸漸變得麻木遲鈍,整個人感受不到任何情緒。
陸雪患有嚴重的抑鬱,這些年她一直需要藉助藥物才能勉強入睡。
沈知夏洗漱完,坐在書桌前拿出日記本寫下:「今天和她吃晚飯時,再度想起當年她離開的事,難過之餘更多的是慶幸,慶幸她回來了,慶幸我再次見到了她。」
翌日一早,沈知夏早早起床開始做早飯,做好早飯後她端著早飯按了按陸雪家的門鈴。
門鈴響了大概一分鐘左右,陸雪才慢慢吞吞地打開了門。
陸雪看到站在門外的沈知夏,身姿挺拔,長捲髮隨意地散在肩後,米白色的綢質襯衫配黑色西褲,端著碗看向自己。
她心跳莫名亂了陣,臉色卻十分平靜問:「沈老師,有事嗎?」
「我早飯不小心做多了,不想浪費,送你一份。」沈知夏淡然開口,不等陸雪拒絕,她徑直進門將早餐放到桌子上,很快便離開了。
陸雪像尊雕塑般一動不動的看向空蕩蕩的走廊。這沈知夏怎麼像是一陣風似的。
片刻後,陸雪收回視線抿抿唇關上門,她坐在餐桌前,看到面前正冒著熱氣的小餛飩時,下意識看了眼桌邊的麵包。
陸雪果斷放棄了乾麵包,微眯著眼愜意的吃著小餛飩。
她不禁想起自己曾對沈知夏說過:「沈知夏,以後我們住在一起了,你負責做飯,我負責洗碗。」
她秀眉微蹙,感慨物是人非後不禁砸吧砸吧嘴,沈知夏的廚藝居然這麼好啊。
吃完早餐,陸雪端著洗乾淨的碗走向對面的1101,從踏出家門到對面不過三四五的距離,她走的緩慢又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