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扣住程願的手腕,不由分說地往路邊走去打車:「才答應了請我吃飯。」
「現在嗎?」
「嗯。」許時懸把他塞進計程車里,「陪我。」
程願覺得這人確實是想一出是一出,相當隨性,不過話確實也是他說的。
「好的吧。」
至於去哪裡,他就沒有再問了。
在路上時,許時懸趁程願沒注意,讓人臨時安排了一下。
抵達目的地之後,程願發現要去的是頂樓一家西餐廳。
他不禁看了看自己被紗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右手,碰一下大件還行,刀叉這種小物件就……
努努力用左手吧。
許時懸站在一旁,餘光自然看到了程願這有點鬱悶的神色,悄無聲息地翹了翹唇角。
「居然還有位置。」
進餐廳之後,侍應生直接將他們引到了窗邊的一處好位置,側眸便能將近海的風景一覽無餘,從海沙交匯的海岸線一直看到幽藍的深海處。
程願沒來過這種地方消費,還以為這都需要提前預定。
點餐時,許時懸問程願:「想吃什麼?」
程願的目光卻像被窗外的風景吸引,目不斜視地說:「你點,我都行。」
點完餐之後,許時懸往後靠進椅背里,伴著餐廳里悠揚放鬆的音樂,靜靜看著眼前的人。
今天他交代下去的事,底下人很快便給了回復,幾乎把何鳴那癟犢子噁心程願那些事查了個底朝天,包括今天他抵達巷子之前的那些細節。
再想到之前天銳那些人對待程願的態度。
曾經的同事、同學都是這麼些狗玩意兒,那他的親人朋友呢?
他還受過什麼委屈嗎?
許時懸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只覺得之前對待天銳那批人的態度太過不痛不癢了。
於是在叫人處理何鳴的同時,氣上心頭,又給天銳的人再清算了一筆。
此外又想,所以自己第一次在ash酒吧見到他那天,他喝得那樣爛醉,也是心裡不舒服,終於憋不住了嗎?
程願從冥思中回神時,這才察覺四下的氛圍過於安靜了一點,他一轉頭便撞入對方打量的視線中。
程願愣了一下,不怎麼熟練地問:「我現在是不是應該找找話題?」
「不想找可以不找。」
「噢。」程願鬆了口氣,坦誠地說,「剛好我也不知道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