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懸湊上去啄吻著程願的唇角,半笑著說:「上次說的,我戴眼鏡,你要從正面看著我,還記得嗎?」
……
接下來的事便十分順其自然,兩人不是第一回交流,再次面臨這樣的境況,似乎沒有什麼難以跨越的尷尬時刻。
而這次不像第一回那樣醉得意識不清,也不像第二回那樣全然清醒。
微醺之下,仿佛在清醒地沉淪。
許時懸這種時候總是疾如雷電又不肯停歇,之前程願總是受不住,為此還他在心裡悄悄罵過許時懸好多次。
可這回,程願卻只覺得充實。
內心無止境野草蔓生的荒原好像在這一刻停止了枯萎;孕育著將要翻天覆地的浪潮漸漸退下能量回歸平靜。
叫程願除了眼前的人,好像再沒有心力去想其他的。
程願半眯著眼,看頭頂模糊的天花板、看床頭搖晃的燈光、再看眼前迷濛的人影。
他忽而輕聲喃喃:「……對不起。」
只不過在熟悉的地方,許時懸身心都在述說著興奮,他沒有聽清:「什麼?」
程願沒有重複,閉上了眼。
待夜深人靜時,一切風雨皆已停歇,許時懸將人清洗乾淨之後、心滿意足地抱進懷裡準備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原本早該熟睡的程願靜靜睜開眼眸,他抬起眼,伸手觸碰了一下許時懸在月色下顯得越發好看的眉骨和鼻樑。
最終程願在許時懸唇畔落下輕輕一吻。
「許時懸,對不起。」
因為一己私慾,才控制不住地靠近了你。
-
次日。
程願是被迫從睡夢中抽離出來的。
他原本睡得正是香甜,手上卻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觸感。
一會兒感覺潮濕一會兒感覺毛茸茸。
這觸感太過真實,程願人未醒,頭皮先緊了起來。
程願猛地睜開眼,一下子挺身坐起。
結果偏頭一看,發現竟然是本該在冬瀾山墅享福的許圓圓憑空出現在了床邊。
一會兒舌頭舔他一下,一會兒用腦袋蹭他一下。
眼下見程願醒了,尾巴立刻高高地翹了起來,開始活蹦亂跳地在床邊打轉,嘴裡還發出高興的叫聲。
程願立刻彎了眼睛,心中感覺暖暖的,坐在床邊半彎著腰伸手去摸許圓圓的項上狗頭。
沒一會兒,門口傳來一聲輕笑。
程願抬頭一看,發現許時懸不知何時斜靠在了門邊,也不知在那裡看了多久。
他穿著一身黑色家居服,竟無端給他尋常鋒利的氣質添上一絲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