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甘的背後,還有那麼多嘔人心血的意難平。
「願願,你長大了。」許時懸抱著身上微僵、一動不動的程願,輕拍著他的脊背,給他提供著源源不斷的能量,「事情卻沒有結束,一切都還來得及。」
程願的眼睛越過許時懸的肩頭,片刻的出神之後,眸色越發平靜而翻湧。
他抬手攥住許時懸的衣角,呼吸輕輕的,說出的話卻並非如此:「許時懸,我不要放過他們。」
許時懸想也不想地應:「好。」
「我忍不了太久。」程願說,「我要他們不得安寧遭上報應,越快越好。」
許時懸繼續答應:「好。」
程願閉了閉眼,再開口時聲音微抖:「許時懸,短時間內我做不到,你幫我。」
許時懸輕吻著他的側臉,似在安撫,再一次應道:「好。」
許時懸從不是空口說白話的人,相反,對於程願的任何請求,他都會以最快的速度踐行,然後把滿意的結果捧到程願面前。
於是在當天下午,一切的行動便開始得猝不及防。
程願把賈秀成的定位提供給了許時懸,原本他是打算遛一遛賈秀成搞搞心態,現在便直接收網,叫人過去把他逮了個正著,因涉及刑事案件,直接對人採取了拘留措施。
而崇華醫院那邊,也不再留賈銀落安安穩穩地住院,連人帶物一併『請』了出去。
與此同時,裘虹娘家那個貨運公司,因著原本就是受著藍成的照拂,大部分的運輸線路都由藍成的物流供給,此時便一併都收回了,剩下的合作方審時度勢,亦是飛快地切斷了合作供應。
並且這個公司的貨車司機等員工,幾乎在一夜之間,便被許氏和藍成旗下自有的物流公司以更高更好的待遇挖走了大半。
那個貨運公司幾乎轉瞬之間就被切成了一個空殼。
變故來得實在太快,打了那個貨運公司的負責人、也就是裘虹的侄子裘雨一個措手不及。
致使他慌亂之下露了馬腳,也不知道心虛什麼,竟想直接捲款跑路,叫許時懸的人逮了個正著。
而他們在搜查這個貨運公司的帳務時還發現了一件更為重大的事項——之前有關藍成那套不翼而飛的假帳本,竟就混在這個貨運公司的帳目之中。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發現,賈秀成和裘虹這麼多年來,私下挪用藍成的資金竟然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數目!
所涉用途和開闢的渠道也不僅僅是這個貨運公司,拔出蘿蔔帶出泥,竟一連查出了相關的器材廠、服裝廠等各項產業。
全都是由裘虹的親戚朋友在操持,而裘虹和賈秀成則是背後真正的持有者。
簡而言之,他們源源不斷地吸著藍成的血,供養著他們羽翼豐盈盆滿缽滿。
而之所以這筆帳被隱藏得這麼好,正是因為裘虹曾在江如藍去世之後,和賈秀成裡應外合,掌握了很長一段時間藍成財務的實權。
相比起賈秀成這麼一個自大窩囊的草包,更不如說裘虹才是背後的主心骨。
但有一件裘虹做得很巧妙的事情是,挪用資金、職務侵占等罪名重大的行為,她幾乎都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大部分都是以賈秀成或者第三人的名義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