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人員給程願的手進行了包紮,又餵他吃了內服的藥物,再給他受傷的舌尖噴了藥。
許時懸這才一路帶著人回了白棲園。
折騰了半晚上,眼下已是半夜,四周寂然無聲。
而程願身上的藥效還沒完全解除,又燥熱又睏倦,但他愣是忍住了一聲沒吭,也沒閉眼。
直等眼睜睜看著許時懸抱著他進了家門,他這才放心地暈了過去。
許時懸把他放回床上,但沒一會兒,還是有私人醫生帶著儀器上了門。
在程願身體的事情上,他不可能有一點馬虎。
但許是回到了熟悉的地方,程願暈厥得還算徹底,也不曾想回了家還會有後續,所以他對於醫生的細緻檢查全然無知無覺。
檢查的時候許時懸一直凝眉等在一旁,直等醫生收起設備,他便立刻焦急地往前邁了一步。
只不過兩人看了看熟睡的程願,默契地出了房間。
抵達客廳之後,醫生對許時懸笑著說:「請許總放心,程先生很健康,就是稍微有點偏瘦,平時多補補氣血就行。」
這醫生是很權威的專家,許時懸聽到此處,這才徹底放下了心,這讓他指尖都有微微發麻的感覺。
「好,謝謝孫主任,我之後請個營養師。」
孫主任點點頭,想到什麼又說了句:「對了,程先生中的那個藥物是有些酒吧里常用的那種,雖說吃了治療的藥,但之後幾天應該還是會有些嗜睡,然後……」
孫主任說到這兒停了一下,許時懸疑惑追問:「然後什麼?」
孫主任繼續道:「然後這兩天程先生有可能會有需求,這玩意兒吧,宜疏不宜堵。」
許時懸一聽,明白了過來,他輕咳一聲,應道:「知道了。」
孫主任見狀便也不再多言,水都沒多喝一口,連忙收拾東西走了。
許時懸便也隨之再次回到了臥室。
臥室里的大燈關了,只亮著昏暗的光。
許時懸眼下根本捨不得再離開程願一步,他半跪在床邊,臉貼上程願微燙的臉頰,將他整個人都抱進了懷裡。
大約程願早習慣了他的力道,沒有因此驚醒。
許時懸像是在確認程願的存在似的,嘴唇不住地摩挲著他的臉側,微顫的手指,泄露了他直到此刻都還存在的惶然。
方才程願手中的玻璃抵著脖頸的那一幕始終在他腦海閃回。
他完全不敢想,如果他再去晚一步,如果程願今晚真的出了什麼差池,他之後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