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子出來以後,確定了有輕微骨折,但韌帶拉傷還是較為嚴重,醫生給他做了消腫處理,邢越問不需要打石膏嗎。
醫生說:「不需要,骨折的情況輕一點,主要是韌帶損傷嚴重,安心修養一段時間會自愈的。」
醫生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了,只叮囑了他們幾句,做完處理後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邢越轉到病床邊,邵承現在緩過勁了,抬頭看見他,又難免想到他送自己來時候的情景,邢越是打橫抱他的,在這麼多人面前,未免有些難堪,可那時候疼的太厲害,他也顧不得了,此時與邢越面對面,別提有多尷尬。
「你回去吧。」邵承在相視中落敗下來,邢越這會算幫了他,他也不好惡語相向,語調柔了幾分。
邢越卻不爽道:「用完就丟?」
醫生跟他們在一個房間,邵承發現他沒有注意這邊的動向,心裡放鬆了些,抬頭爭辯:「誰用你了?」
邢越也不跟他計較,坐在床邊:「這會你可不能趕我走了,你要是看我不爽就起來踹我走。」
耍無賴了,厲害。
邵承瞪了他一眼,也不說什麼了,「你想待著就待著吧,別嫌無聊就行。」
邢越道:「怎麼會無聊呢,我巴不得有這個機會多盯你幾眼呢。」
邵承由著他去了,他靠在醫務室的病床上,也不和邢越說話,大眼瞪小眼。
過了會,沈俊文等人過來了,問他情況怎麼樣,有沒有大事,邵承不用開口,邢越在一旁給他擋了這個麻煩的解釋,沈俊文感慨說還好,沒骨折就好。
「佳佳都嚇哭了,」沈俊文轉述道:「摔得太厲害了,真嚇人。」
邵承也不否認,摔下去那一刻他經歷了什麼非人的折磨,幾個小時後疼痛才緩解過來,能和邢越打趣鬥嘴。
「不過你是怎麼摔的啊,」李非皺著眉頭問:「賽道上好像沒有東西。」
「我自己腳底軟了。」邵承說,他明明已經接近終點線,也不知道那一刻是因為什麼,腳底忽然使不上力氣,踩在地上像是踩在雲空。
「可惜了,第一還是屬於那個體育生了,」李非說完,又安慰道:「不過沒事,在大家眼裡你才是那個第一,反而體育生要備受爭議了。」
都說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但同情心還是比不了獎牌的誘惑,邵承那個賽道上的人誰拿了第一都不光彩,武陽也是頂了壓力去拿了這個第一,大家只會爭議他第一併非實至名歸,而不會對他「見死不救」的行為做出怎樣的批判。
因為那個賽道上不止武陽一個人。
這也並不是武陽一個人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