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承提起拳頭就要動手, 可奈何雙臂被邢越兩隻銅牆鐵壁的胳膊給鎖住了,這姿勢讓他一時間難以使力, 邢越肩寬體碩,纏得邵承只能抬眼瞪他。
「你敢,我知道,」邢越哄著說:「別打我,我還要講故事給你聽呢。」
邵承說:「我不聽,給我放手。」
「這麼刺激的故事都不聽?以後再想聽可就撬不開我的嘴了。」
聽到這兒,邵承放棄了掙扎,回頭凝了眼邢越的臉,悔恨道:「真不該這麼早讓你得逞。」
他指確定關系這件事。
邢越這會子的厚臉皮,邵承恨不得再磨上他好些時候。
邢越笑了聲,不做理會,將人穩穩捆在雙臂中,摸過一邊的指甲刀,確定邵承不會掙扎,他才放開了人,抬起他那隻還沒修完的手繼續幹活。
「你想先聽誰的故事?」
邵承同他一起看著自己的指甲,方才坐在那邊,沒仔細看,不知道邢越的手法,這時角度對了他才知道原來邢越還給他修了形狀,月牙式的,比那四四方方自由生長的形狀好看多了。
「所有人,你隨便講。」
邢越握著指甲刀,看著刀尖去除邵承多餘的指甲,這過程竟讓心神格外安定,「先說我妹妹,因為所有事都算是因她而起。」
邵承沒有出聲,這代表邢越可以繼續。
邢越便沉穩地開嗓講述了起來:「我妹妹被姦殺那一年剛考上本地的重點高中,犯事的是三個同校男A,調查的時候學校里的人都表明我妹妹跟他們沒有任何情感糾葛,所以這是一場臨時起意的謀殺,當時是處於假期時間,一夜之後母親如何都聯繫不到她,我當時不在家,父親當時在處理一件重要的人命案,忙的幾天沒合眼,收到消息我們都趕了回來,報了警,父親作為老刑警的敏銳直覺當下就判定妹妹出事了。」
咔噠,又一個指甲修好了。
「果不其然,費盡功夫調查了幾天,終於在一條河裡打撈到了我妹妹的屍體,她渾身赤/裸肌膚擦傷,被裝進一個蛇皮袋裡,最頂頭塞滿了石頭,人已經泡得不成樣子了,我母親看到她的模樣當時就暈死過去,從此一病不起了。」
邵承沉重開口:「所以你父親殺的三個人,就是害你妹妹的兇手?」
「是,」邢越說:「你知道那些兇手什麼來歷嗎?他們是當地名企的兒子,個個背景龐大,我父親雖做了多年刑警,但他是個人情世故上的老頑固,沒結交多少局裡的朋友,查我妹妹的案子你推我推,誰也不願意去觸碰湘江能說一不二的人物,湘江本是個小城市,能發展到現在這樣跟這些企業家脫不開關系,我理解警局沒背景的人不願意趟這渾水的心理,父親也理解,所以不再把希望放在局裡,人人都以為父親要放棄的時候,他卻在籌劃如何讓犯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