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越也不知說什麼了,只好拍了拍邵承的後腰,二人從收銀台回去。
進去以後,邢越提起車鑰匙,問大家怎麼走,要不要送,有人說開了車,有幾個是順路的,不用送,另一個叫陳墨的自己打車,邢越說陳墨跟他走,其他人就交給另一位司機了。
臨走前,邢越走到肖牧的身邊,邵承親眼看著他把那五百塊錢塞進了肖牧的皮夾克里,神不知鬼不覺的,邵承拿起桌子上的熱湯喝了一口,有點涼,他匆匆放下,提起手機。
過了會,大家來到了外面,雨還在下,一群人站在門口,讓邢越閒了打個電話,下回再聚,因為下雨,告別詞不方便太多,邢越喊停,說行了,趕緊滾吧。
李夢陽一步三回頭,心裡有事似的,邵承也沒能明白,只盯著雨看。
肖牧和三個人往另一個方向去,邢越和邵承以及那個叫陳墨的男生向另一邊走,雨傘只有一把,讓誰淋雨都不合適,雨太大,也不能貿貿然地走,邢越就說他去把車開回來,讓邵承和陳墨等在原地。
「今天真見鬼,」陳墨抬頭看大雨,夜裡風雨飄搖,這景象落寞又悽美,一種悵然感襲上心頭,「早知道昨天聚了。」
這個世界上哪有早知道,天公不作美,大家冒雨相聚,今晚除了天氣一切都順利,已經算是成功的聚會,正事兒也辦了,閒話也聊了,沒得遺憾了。
陳墨盯著雨夜裡邢越的背影,那背影高挑充滿安全感,是alpha也能感受到的可靠,他忍不住感慨道:「越哥這人在學校里怎麼樣?」
邵承抬頭看去,邢越正在遠處開車門,短短兩天,他被這個人徹底收服了,就這麼在檐下看著,都感到充實,以至於言語不能公平,包藏了很多的私心:「很不錯。」
他見過很多人,在奢華浮躁的圈子裡浸泡多年,他見過一擲千金的豪賭,見過觥籌交錯間的灰飛煙滅,見過得體莊園裡的萬人狂歡,見過清澈泳池邊毫無底線的激情,他這雙眼睛也算是見過世面,對於愛情友情有著自己的理解和警惕,邢越並不讓他覺得跟所見識過的世面脫節,反而他帶給邵承一種十分新鮮的感覺,就好像將這個人放在另一種全新的環境裡,他也仍然會這麼拔尖,會這麼出眾。
殺不死的是真誠,他總在邢越身上感受到一種踏實和誠懇,就算知道他心底或許有幾分頂級的殘暴,也並不覺得那是需要掩飾的缺點,偶爾他吐露出一些惡言時,邵承都感到格外的坦率。
那就是他,表面如何,內里怎樣,他都不屑於偽裝,也從不美化自己的目的和行為,他分得清什麼叫取悅,什麼是真心想做的,那比甜蜜的情話更誘人深陷。
他喜歡他,就自帶喜歡的濾鏡。
邵承知道他的話可能失去了客觀性,可誰管呢?他聊起自己的男朋友,何必要站在審判的角度發言?
「你要知道他的以前,那更不錯,」陳墨嘆息道:「可惜。」
邵承扭頭過去:「可惜?」
這一頓飯的觀感,陳墨看出二人關係不錯,邢越既然帶他來吃飯,自然是關係到位的舉動,陳墨也就沒那麼謹慎,說道:「吃飯的時候你聽見了,說越哥考上一個好大學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