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車,別送。」邵承說。
「想多了,我沒時間送。」小叔毫不收斂,又看了看邵承身邊的邢越,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對方的態度也已經表了,他收回目光,等男人把車開過來,就上車走了。
邵承和邢越留在餐廳門口,看著車子遠去。
被支開的邵承心裡有數,在人走了以後才問:「沒跟你說什麼過分的話吧。」
他小叔想跟邢越單獨聊,至於聊什麼,邵承就不能得知了,小叔跟他們不是同齡人,且他在感情上的作風邵承也是不認可的,以至於小叔會說什麼,他會很謹慎。
「沒有。」邢越語氣平穩,「一個正常關心的態度而已。」
話直白,但說不上是難聽,只能說是開誠布公,兩個人都不裝模作樣地修飾話語,談話徹底又敞亮,儘管他能感覺到對方眼裡有敵意,他也知道那是為什麼。
他跟邵承的故事既然被小叔知道,對方情史豐富,對感情的判定自有準則,他邢越對邵承窮追不捨的方式很容易被理解成對邵承有利所圖,正常。
「但願如此。」邵承審視著他,收回目光,抬步走出去:「覺得我小叔怎麼樣?相貌。」
邢越跟著走出去,兩人並肩前行,他丟出客觀的兩個字:「很頂。」
邵承公正地說:「老爺子的基因上等,眼光又毒,前後兩任都是一個賽一個的大美人,小叔的父親我沒見過,他早產死在了老爺子懷裡,傳言小叔跟他父親長得很像,老爺子打小就疼他,養的嬌嫩,說一句捧在手心裡都怕化了也不為過。」
「是嗎?」邢越說:「我看你小叔倒是氣質凌厲得很呢。」
「被嚇到了嗎?」
「一點點。」
邵承笑道:「他是後天環境養成的,老爺子把他當嬌花,他自己把自己當寒梅,跑到湘江來也是違了老爺子的意願,聽說當年跟他那個前夫你儂我儂,到了湘江做生意也有他前夫一半的原因,職場磨人,婚姻改性,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吧。」
「看來遇到合適的人很重要。」
「你覺得我們是合適的人嗎?」
「不知道,」邢越說:「但我會努力,把我們變成最合適的人。」
他們合不合適,是自己來決定的,在邵家人的目光里當然很不合適,就連小叔都對邢越有敵意,顯然他們是不被看好的,邵承想,生活是自己的,將來跟邢越能不能長久下去,還是他們自己過出來的。
「走吧。」邵承說:「回學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