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承還是沒應聲,只有筷子撞擊瓷碗的冰冷聲。
沈俊文喋喋不休:「你說你一直住在外面怎麼行,還是寢室里方便點,搬回來吧,越哥不住在寢室了,以後你要是不想見他我就把門鎖上,我給你當跑腿的,這兩天你不在,周慕心裡也不是滋味,遊戲也不打了,我說你倆差不多行了,搬回來一個吧行不?」
邵承夾了碗裡一塊牛排,壓在沈俊文的飯糰上,沒有很快離開筷子,而是那樣沉默著盯了他很久,所有話都在眼睛裡,沈俊文全能接收。
「你慢慢吃。」邵承站起身,飯沒吃幾口,他感到沒胃口,留在那兒等食堂阿姨自行處理。
沈俊文這才剛坐下,他看看自己碗裡的牛肉,又看看邵承,一時沒了主意,唉聲嘆氣中懊惱自己太急,不該一上來就說和的。
邵承不住在寢室以後,吃完飯就沒有地方可打發時間了,他在校園裡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間來到了圖書館的後面,他看那個幽深的小道,想到竹林里的那回,那曖昧好像就在昨天,而實際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
他抬步進了圖書館。
中午的時候,自習室里沒什麼人,他找了一張空桌子,趴在那兒閉上眼睛,想著睡一會吧。
突然,轟隆轟隆的,不知道什麼聲響,從頭頂上傳來,邵承睜開眼,往上頭一看,像是裝修的聲音,他忍了一會,又實在受不了,像只被人趕走的流浪狗,站在圖書館的外面,所到之處都不接納他。
人情緒低落的時候是不是就喜歡顧影自憐?喜歡可憐自己?喜歡把負面情緒放大?從前沒覺得自己這麼不堪一擊,現在卻覺得自己從裡到外都爛透了,腐爛乾淨了,身體裡外仿佛都烙上了骯髒的印記,揮之不去。
他感到一陣的燥熱,從頸後傳來,然後蔓延四肢百骸,他脫下外衣,正要從口袋裡拿出什麼東西,忽然看見一群人,黑壓壓地朝自己走來。
邢越走在最中間的位置,跟別人說著什麼,一群人光明正大地抽著煙,為首的人情緒並不高漲,但在看到邵承之後,邢越神色一閃,他望著他,那群人也望著他。
彼時所有人都想到了傳的熱聞,說邢越被人打了,就是面前這個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