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承靠在沙發里,沒睜眼,他此刻就像那種最惡劣的頂級alpha,玩弄是非,他資本雄厚,就應該是眾星捧月的,就像現在這樣,他抬抬手就有無數人湊到他的面前,他邢越憑什麼成為他的唯一人選。
「你想怎樣?」邢越盯著邵承,他淹沒在嘈雜聲里,或許這樣也好,他能看到邵承本來的生活,即使是他所融入不進去的。
富家子弟們能在邢越面前耀武揚威的地方很多,混跡這個場子的多數是混吃等死那一掛的,而這一掛的虛榮心偏偏又是最強的,他們容忍不了一個無名小卒的信息素是上等龍舌蘭,這叫他們用金錢堆起來的面子轟然倒塌,許多人嘗試用醫療手段改變信息素都慘敗而歸了,擁有上等信息素的邢越便成為了眾矢之的。
攜帶龍舌蘭信息素不是他的錯,錯的是他無法融入這個場合,錯的是來歷不明,錯的是他沒生在這個圈,沒投一個牛逼的胎,在這群人眼裡,他錯的地方可太多了。
「龍舌蘭信息素不是高貴得很嗎?連教科書都有記載的信息素,」那人摸了摸酒瓶,「聽說擁有這種信息素的人身體素質都非常好,不如讓我們看看,你的身體素質能有多好?」
邢越笑著看他,好不容易施捨對方一個眼神,卻還是充滿了挑釁的,「來啊。」
那人聞聲,手上一緊,對方將他的面子拂在地上,他一瞬間就氣紅了眼,抬起手,掄起酒瓶就朝邢越的腦門上砸,眾人嚇得閉眼,只聽一聲悶響,別墅里瞬間寂靜無聲。
忽然,有人尖叫了一聲。
邵承抬起臉,便看到驚悚的一幕,那酒瓶並沒有被中途攔住,它穩穩地砸在了邢越的頭上,連動手的人都嚇懵了,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反應過來,他沒想到的是這人竟然真的不躲。
一股暖熱從髮絲里湧出,邢越的目光被紅色的障礙物遮擋,他步子卻沒有虛一下,頂著那艷紅的痕跡繼續挑釁對方:「就這樣嗎?」
場子一瞬間冷到了極點。
並不是因為這個無名的alpha驚人一舉,而是邵承,邵承站起了身,走到人群中,他捏著拳頭,猛地踹了那動手的人一腳,然後對著邢越劈頭蓋臉地罵了句:「蠢貨!」
邢越勾出一個弧度很小的笑容,那已經是他強撐出來的,為這個結果。因為他在賭,賭自己如果現在死在邵承面前,能不能被他用戀愛時的目光看一眼。
他賭贏了。
他現在的確有點懵,腦子也是空蕩蕩的,什麼都不想了,他看見邵承神色里的一抹慌張,他感到無比的滿足,只有這一刻,這麼多天了,只有這一刻,他在他眼裡看到了一絲熟悉的溫度,滿足地為自己辯解了一句:「我不蠢。」
邵承一把拽住他的衣領,那抹艷紅色從邢越的髮絲里滑落,在臉頰上沿出一條駭人的紅線,他手上輕輕發顫,所有髒話都在眼睛裡,他現在簡直想罵邢越一句智障,他明明有掀翻這裡所有人的能力,卻落這麼一個下場不是蠢貨是什麼?!
「我只是覺得這樣你也許能解氣一點,」邢越摸他的眼角,在模糊的視線中說:「你應該誇我聰明,因為我什麼都拼不過他們,就一條賤命拿得出手,多有用……現在你只看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