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楊塵嘆了口氣,自言自語般道:「你今天這麼反常,就跟他有關吧?你從來都不喜歡這種地方,最近也宅得要死,忽然要跟我到這種場合里來,圖什麼?邵承,你是想跟他繼續還是逼他放手?」
這把邵承問住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今天這一出給邢越看的戲,是逼他放手,還是激他繼續。
「他出血了,應該挺嚴重的,」楊塵的目光落在邵承衣袖上的血漬,「你去看看他吧,怎麼說也是因你而起。」
邵承沒答應,他就坐在那兒,什麼也不說,楊塵甚至懷疑,他的靈魂是不是根本就不在這裡。
但最終,邵承還是沒去。
他回了家,走進客廳,魂魄游離,他不知道往哪兒去,就一直往後面走,到那個德牧待的院子裡。
熱情的德牧圍著他打轉,它拋球給他,邵承卻沒接,玩具球落在地上,德牧並不生氣,只是把球又含在嘴裡,在邵承面前坐了下來。
邵承的手落在柔軟的毛髮上,德牧兩隻圓溜溜的眼睛忠誠地望著他,他兩隻手蓋在它的耳朵,失神地逗弄著它。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去,也許邢越會死,也許邢越會因此落下什麼隱疾,也許他的大腦會休克,什麼都有可能,人最脆弱的地方是大腦,那些alpha並不是為了給他出氣,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跟邢越的恩怨,他們只為了虛榮心,為被龍舌蘭信息素傷到的自尊而出手,沒有輕重與克制,砸在邢越腦袋上的那一下,足以要了他的命。
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是不想去,還是害怕看到什麼樣的結果,他心裡亂極了。
「沈先生?」身後傳來一聲呼喊,邵承回過頭去,一個穿著工裝的男人站在門口,正對著他露出為難的目光。
「小爹好像不在。」邵承走過來問:「怎麼了嗎?」
那個男人抬起手,尷尬地說:「那個……修樹的時候不小心摔下來了,能麻煩您這邊送我去下醫院嗎?」
邵承低頭看了看,那人的手臂挺嚴重,他剛回來,鑰匙就在桌子上,想了想說:「我帶你去。」
說著,他把那個小司機也叫上了。
小於一聽說,慌神道:「這挺嚴重的,快,上車。」
邵承喝了酒,不方便開車,他站在車門邊,小於說:「你也去嗎?我送他去就行了。」
邵承猶豫道:「……我閒著也沒事。」他去醫院也沒事,但是現在他就是不想一個人待著,他上了車,小於沒什麼意見,開車送二人去醫院。
到了醫院後,小於帶那個工人去掛號檢查,邵承沒有跟著,他看到醫院門口停的救護車,在醫院大廳里找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