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下把邢越打醒了,也打乖了,他沒有阻攔邵承從自己面前離開,他一個人靠著牆面站著,想著他能來看自己,已經算是很盡情分。
他應該感到高興才對,不應該再奢求什麼別的。
邵承很快出了醫院,回到車上坐著。
他捂著額頭,他對自己感到可笑,他在做什麼?擔心他嗎?他跑來醫院幹什麼?如果擔心他,看到他的一瞬間又落荒而逃幹什麼?他今天所有的行為都很反常,都是因為邢越的出現嗎?他出現以後,自己好不容易調整的心態就又亂了。
他不明白自己跟邢越還有什麼沒說清楚的,他該解釋的已經解釋,而自己不相信就是不相信,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可聊的了,邢越應該乖乖滾回湘江去,別出現在他的面前,自己也別再有什麼奇怪的舉動,去證明他小叔的定論。
邵承咬著下唇,他坐在後面,心裡煩躁極了。
他很少有這麼不光彩的時候。
等了會,小於帶著工人出來,上車時,發現邵承坐在后座,他驚了一聲:「你在這啊,我說你去哪了,怎麼一進去就沒影子了。」
邵承看了那工人一眼,心不在焉地問道:「嚴重嗎?」
那工人搖搖頭:「已經都給處理了,醫生說養著就行了,也沒傷筋動骨的,這次謝謝你了少爺。」
邵承僵硬地笑了笑,說道:「上車吧。」
小於和工人都上了車,坐在前面,邵承一個人躲在后座里,明明做錯事的人不是他,可他卻見不到光似的,連看一眼醫院的方向,都變得謹慎又小心。
回到家以後,工人回去休息了,小於說要去洗車,有些地方也該做保養了,邵承嗯了一聲,叫他去了。
他回到屋子裡,發現客廳里小爹正坐在那兒。
「去哪了?」
邵承抬頭回話,把事情交代道:「修樹的師傅受傷了,送他去醫院了。」
「嚴重嗎?」
「不嚴重,已經看過了。」
「那就好,」沈相旬抬抬下巴,「坐下,我有話問你。」
邵承一臉疲憊地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