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承心不在焉地走過去,掃視了一眼桌子上的東西,和成叔一個意見:「都挺好的。」
「誠心點,」沈相旬碰他胳膊,「這帕子和那個雕塑,選其一。」
「帕子吧。」邵承不願意多留,「我上去了。」
沈相旬回頭看了他一眼,邵承已經走上了樓,房門很快傳來動靜,他進屋去了。
放下手上的東西,沈相旬臉色嚴肅了些。
邵承回到房間後,推上門,衣袖上的血漬很扎眼,他低頭抹了一下,已經幹了,他到柜子邊把衣服換掉,套了一件隨意的長袖,就在床沿坐了下來。
他騙了邢越。
他沒有等他。
現在這個時候,他們應該聊完了,他出門看見自己不在,又要多想了吧,隨他吧,邵承躺下來,什麼都不想再管。
第二天一早,邵承換上衣服,坐上車,準時去參加徐家的宴。
邵總穿了一身略顯親和的套裝,沈相旬親自幫他選的,兩人坐在後面,低聲聊著什麼。
車子出了大門,邵承沒有看到門外熟悉的影子,他不知道邢越去了哪兒,但沒被他父親看見,心裡終歸是鬆了一口氣。
「你什麼時候去上課?」邵總在後頭問,邵承易感期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他也沒問過他這件事,以前就管他的學業管得緊,怕把人逼狠了,加上旁邊坐著的沈相旬早跟他通了氣,叫他對邵承溫和點。
「下學期。」邵承說:「馬上放寒假了,沒必要再去學校混眼熟了。」
「你自己安排,」邵總在后座,他戴了一個銀色的戒指,握著沈相旬的手在腿上,揉著他的手指,如同把玩一件珍品,「前兩天你要見蕭檢,見到了嗎?」
邵承腦海里呈現出昨日的畫面,想到昨天就難免想到邢越,他心裡亂糟糟,哄邢越進去的說辭並不高明,但用來騙他足夠了,他把人送進去以後就走了,不知道邢越出來後發現他離開是什麼心情。
他回話的聲音沉悶:「嗯。」
邵總說:「你見他幹什麼?真要認識人家的姑娘?」
邵承否認:「沒有。」
沈相旬在一邊問:「你見蕭檢?」
邵承很難回答這個問題,怎麼告訴他們呢,他在湘江談了一個問題很多的男朋友,身上背負著常人聽了無法接受的事?邵總倒沒什麼,他可以直說,但他跟邢越的事他暫時還不想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