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結束的人是邵承,想要這種結果的也是邵承,但真正聽到邢越這麼說的時候,他的心裡還是被小小地刺了一下,有點小痛,不過是因為還沒習慣,從前親密無間的,一下子這樣疏離,自然不能接受,應該的,他們只是需要時間。
時間會撫平任何傷口和疼痛。
邢越剛坐下不久,身邊來了一個人,正是那要訂票的,他拿著手機到二人面前,問:「你們誰要去湘江?身份證報給我,明天路上做個伴。」
「沒有人,不好意思。」邢越搶在邵承前頭說話。
那人納悶:「沒有人?剛剛不是說要我幫忙訂一張嗎?」
「開玩笑的,」邢越說:「勞煩你記在心上。」
那人癟了癟嘴說:「哦。」這就回到位置上坐下了。
邵承在人走了後問:「怎麼,捨不得?」
他們現在和平坐在這兒,不就是因為將來的不見面嗎,縱使他邵承心裡也捨不得,可事情總有畫上句號的那一天。
邢越說:「反正你都不打算跟我見面了,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那這最後一點時間,你還管我什麼時候走嗎?」
邵承拉扯手指看著他,這是他從書本上學到的動作,聽說可以將手指變得纖長,於是無意之中,他習慣了做這個動作。
邢越好像一剎那想通了似的,邵承為他開心,也為這決定傷神。
他們都走到了理智的盡頭。
他習慣邢越理智了,當他終於決定放手的時候,他們這段關係就算真的結束了。
今天走,明天走,都改變不了未來的兩不相見。
盤子里擺著蛋糕,邢越拖到了自己的面前,他用邵承的叉子扎了一小塊,放到嘴裡,品嘗後說:「真甜。」
邵承凝視著他的舉動,說不出什麼心情。
「不過他竟然不知道你的喜好,」邢越可惜道:「會送你蛋糕吃,也是不夠用心了。」
邵承動了動腦袋,他的後腦勺抵著沙發靠背,良久說了句:「他讓我不滿意的地方不是這一點。」
邢越將叉子扎在蛋糕上,沒接話。
他當然知道徐懿為什麼會被拒,邵承不喜歡花哨的主,從徐懿上飛機開始的表現就不太好。邢越一直注意著他,他看人一向很准,對徐懿這種富家少爺,他心裡都是有衡量的,一個人的朋友圈也能看出他的秉性,喜歡跟怎樣的人來往,這種不被利益驅使和人情綁定的富家公子,往往處的朋友都是跟自己聊得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