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越點點頭:「有不舒服地跟我說。」
「他都沒有碰到我。」
邵承靠著窗,太陽光落在腿上,他的半張臉一半在陰影處,一半在明處,睫毛在日光中輕輕顫動,每一下都打在邢越的心上,邵承的五官立體,下頜線和臉頰輪廓形成銳利的線條,伴隨窗外一閃而過的美景,整個人散發出慵懶隨意的親和美感。
他們的談話沒有答案,被這個小插曲打亂,這插曲來得正好,也來得不巧,好的是邵承差點心慈手軟,繳械投降,不巧的是邢越沒得答案,不了了之。
到了機場後,兩人沒進去,也沒下車,女生在窗口說:「謝謝你們了,我這就回去了,到了機場我就不怕了,真的謝謝了!」
邵承冷靜地對前方的司機說:「開車。」
女生謝謝的話沒有道完,車子開走了。
後視鏡里是手足無措的身影,邢越盯著那後視鏡里的女生看了一眼,抬手去抓邵承的手腕,這是下意識的動作,根本沒注意這是什麼現況,當他碰到邵承手面的那一刻,被他迅速躲開,他以為會聽到什麼不堪的辱罵,卻只有輕柔的一聲:「髒。」
邵承扭過頭,看他的手補充:「你摸過油了。」
「擦乾淨了。」
「沒有。」邵承攥著自己的手腕,「自己聞聞。」
邢越抬起指尖,他收拾完掉在地上的餅以後沖洗過了,有好心人借給他礦泉水和紙巾,指尖也沒有留下什麼油漬的味道。
他去看邵承的眼睛,奈何他扭過了頭去,不能看見,邢越坐在旁邊思前想後了很久,他沒敢太激進,儘管他覺得剛剛邵承的反應是良好的信號。
兩人在外面逛了大半天,秦皇島該去的景,該有的熱鬧也都一睹為快了,夜裡回到了酒店,邢越手上提了許多東西,而邵承手裡只有那朵小雛菊。
他將小雛菊丟在桌子上,進去洗漱,在洗澡的過程中,邵承回想這一整天,回想自己為什麼跟著他回來,他明明有逃跑的機會無數次。
邢越在整理那束小雛菊,邵承出了浴室就看見他在擺弄花朵,他沒有理會邢越,只是身後的人忽然打了個噴嚏,隨之邵承就聽到他不對勁的聲音:「你現在睡覺嗎?」
剛說完,邢越自己也愣了一下。
邵承拿著浴巾擦頭髮,打量他說:「你感冒了。」
邢越揉了揉鼻子,聲音嚴重不對勁,他道:「我離你遠點。」
他往後退了幾步,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