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承往他這邊偏靠了一點,撐著額頭說:「邢越,其實我還真是想問問,如果沒有徐懿安排的這一趟,你打算怎麼把我追回去?就靠你這死皮賴臉的勁?」
「如果有別的方法我也可以嘗試,關鍵你軟硬不吃,就吃我不要臉這勁,我恐怕還真得硬磨了。」
「硬磨也沒有用,不跳秦皇島的海,不叫我看到你的決心,純靠嘴巴講我是不會心軟的。」
那一跳真是叫他感天動地,說句實話,邵承就沒碰見過這麼野的主,為他跳海,還是大晚上的深海,邢越萬一真死在里面了,或者有什麼其他的意外,邵承簡直不敢想自己要怎麼接受那個事實。
「你嘴上厲害,但你心裡有我,」邢越說:「你不會無動於衷的。」
「哦——」邵承拉長音線,事後拷問:「所以你是掐准了我會管你才跳的?」
邢越頗有自知之明:「我要說是你會生氣吧。」
「你說呢?」邵承拉扯著邢越的衛衣綁帶,纏在指尖上,目光犀利地剜著他。
好似邢越一個回答不好,他們倆就會拜拜。
邢越抓住邵承的手指,握緊在掌心裡,他認真地凝著邵承的眼睛,說道:「不騙你,我雖然會游泳,但是大晚上跳進那個深海里,賭的就是你邵承會不會管我的死活。」
他指腹揉著邵承修長的手指,神色柔情繾綣,「如果你真的決心跟我結束,心裡真的沒有我,可以做到那麼絕情,我想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死在海里又怎樣?叫你記一輩子,也不算是虧本了。」
邵承是可以識別情話與真誠的,雖然有些人能把情話說的感人肺腑,能把三分的喜歡表達出十分的愛意,但這些年來,他倒沒有從別人身上感到過對他的這份熱烈,邢越好像就是那個他命定中的人,他來勢洶洶,勢不可擋,讓其他追求者都化為了一點即化的泡影,微不足道。
極端的路子一邊叫人恨,一邊叫人暗爽,能走上極端,能罔顧生死,從另一個角度看,也是愛之深情之切了吧。
邵承神色里是對他靈魂的窺探,他想走進邢越的內心看看,那到底對自己有怎樣的瘋狂,也許他已經感覺到了,但不知為什麼,為什麼他和邢越會有這麼強的化學反應呢?除了命定,他竟找不出其他的理由。
「我想見方小彤了。」邵承繾綣地望著他,邢越的下頜線漂亮,他忍不住抬手撫摸上去,感受骨骼的硬挺。
「叫她給我們算算,我們倆這輩子會糾纏多長時間,還會遇到什麼樣的意外,會不會白頭偕老,還是終歸分道揚鑣。」
「不用她算,」邢越捏著他的指尖,微微用力,無比確定地說:「這一次我怎麼都不會把你放掉,只要我不干蠢事,你就別想甩開我。」
邵承笑道:「別那麼自信,也許有一天你這張臉我就看膩了,我圖新鮮,就要跟別人搞,到時候就不是邢會長願不願意的事了。」
「你現在就可以同時處好幾個,」邢越說的那麼穩,「頂著這麼絕的一張臉,還有這麼大的背景,你要想亂搞誰能阻止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