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可笑,要是叫同行的人知道,邢越這麼大個人還需要人陪學,不知道背地裡怎麼取笑他呢,邵承自己都覺得這事奇葩,他竟然就這麼跟著邢越去國外了,就這麼商定了,以前在外頭待得夠夠的非要回國讀書,現在又自告奮勇地跟小爹說他要去紐約上學。
「因為什麼,合理理由。」沈相旬不好糊弄,邵承扯七扯八了許久,最後才把邢越的事說了,電話那頭沉默了會,沈相旬道了聲,「跟我想的差不多。」
忽然這麼個決定丟出來,八成跟他那愛的死去活來的男朋友有關。
這事沒多久邵總也知道了,他沒說什麼,就問他在紐約的住宿等瑣事安排好了沒有,邵承說:「沒,爸,打電話就求您這個事的,您能不能給我辦華爾街周邊的住宿,然後學校安排這方面都行,我學什麼都成,您看著辦,越哥那邊不需要,他們公司會搞好的。」
這通電話打了很久,邵總的生意做到了全球各地去,哪兒都有能用得著的人,安排邵承在哪兒讀書是邵總手底下最熟悉的業務,哪兒都有人,什麼時候,什麼地點,只要邵總開口,沒有辦不成的事。
邵承答應他兩個父親,這是他最後一次轉學了,他會在外面安安分分地讀書畢業回國工作,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再轉校,信誓旦旦。
邵總掛掉電話前說了句:「有空坐下來寫一本自己的轉學自傳,瞧瞧你幾頁紙能寫完。」
邵承笑著糊弄過去,事兒就這麼敲定了。
寒假期間,他們也沒有閒著,因為要去國外,這邊的事兒就得處理完,房子,貓,關係,還有亂七八糟的瑣事。
肖牧他們這些小有成就的酒吧老闆請他們吃了頓飯,比較正式,都來了,飯桌上哥倆好的話也沒說太多,都祝福兩個人長長久久,散夥飯氣氛跟喜宴似的,問兩人將來怎麼辦,什麼規劃。
「你叫他娶我。」邵承喝大了,開心了,什麼話都往外說了,「邢越不娶我,都對不起我。」
那群好事者嗚哇起鬨,還給邵承敬酒,邢越這次是沒攔住,大家都高興,他不想掃興,沒阻止邵承喝,就弄成現在這喝大了的樣子。
他還沒見過邵承喝醉的模樣呢,醉醺醺的小臉,嘴裡娶不娶他的話都往桌面上擺,特別可愛。
他看的移不開眼。
陳墨起鬨道:「越哥必須得娶邵承,上哪兒找這麼好的男朋友去,是不是?咱們給邵承撐腰,越哥以後發達了不娶邵承在座的大家第一個不願意。」
邢越聽著,笑著,他兩條胳膊撐在桌子上,目光落在邵承紅撲撲的臉頰,凝視了許久許久。
「越哥,我跟你說,你遇見邵承以後一整個開了掛,說句不好聽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連帶著我們都跟著沾喜氣,我們幾個有今天那是邵承給的,咱們都記著,人家跟著你往外面跑,您以後升官發財了一定不能辜負人家,而且邵承長這麼帥上哪找是不是?大家說呢?」
一陣的附和。
「喝大了吧你,」邢越終於將目光從邵承臉上收了回來,他的手卻落了上去,蓋在邵承的後頸,掐著他的脖子,拎著一杯酒說,「他對我有多重要還需要你們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