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旁边的醉汉同伴看清了,是辆豪车,车牌是连号,不敢惹。
趁着有人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沈谧快步往前跑。
脚下一直有灯,她跑得很快。
而身后那辆车开得很慢,照着路,等她跑进小区,就飞驰而去。
沈谧喘气呼呼站在小区门口,回头望,给她打灯那辆车已经不见踪迹。
第二天谢容琢去了北京出差,没带沈谧,老周在车里放了束花,说是老板送的。
不带她出差,给她留下一束花是什么意思?
老周说:“老板对你挺上心,知道你不高兴,还亲自去花店给你挑花呢。”
谢容琢亲自去买花???
老周劝道:“小情侣吵架闹别扭难免,只要不是原则问题没必要记隔夜仇,伤了感情就不好了。”
沈谧知道老周误会了她跟谢容琢的关系,但已经错过最佳澄清时间,现在她说什么老周都不会信。
她没解释,抱过花问:“他亲自去买的?”
老周:“千真万确。”
沈谧想起上次谢容琢问她喜不喜欢鲜花,她说喜欢。
有点诚意,但不多。
他瞒她四年,耍她四年。最重要的是明知道她喜欢他,还任她越陷越深,毫无心理负担地享受她的崇拜,让她丢尽老脸。
一束花根本弥补不了她受伤的心灵!
这花是沈谧上次给毕静林买那家,当时谢容琢不肯给她报销,这次居然这么大方给她买了。
那天毕静林问她谢容琢是不是谈恋爱了,说他好像在避嫌。毕静林跟谢容琢认识多年,她那么说肯定有原因。
想到这里,沈谧突然觉得手里的花不香了。
老周还是头一回见沈谧患得患失的样子,这姑娘把自己包裹得太严实,也不与人交心,做事滴水不漏,是个很能逞强的小姑娘,看着不太好追。
他替谢容琢加了把劲:“沈秘书,老板交代我最近主要负责接送你。”
沈谧:“哦对老周,差点忘了问,老板去出差,你怎么没送他去机场?”
“你们那片在拆迁,老板怕你上下班不方便,关心你呗。”
拆迁公告确实贴了很久。
下班后,沈谧看到小区门口的通知,物业被换掉了。听周边闲聊的大爷大妈说,旁边那条街也会被划进重建范围,路灯连夜被修好,还新安了几处电子监控。
“那一路的油烟,臭水沟,还有每天晚上一帮醉鬼嗷得,我是受够了!之前说拆迁不动那条街,给我难受的哟。”
“早批下来了,本就该拆掉。哎呀,我感觉这日子真是焕然一新!”
“你们说,这大老板修广场图什么呀?”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我儿子说了,这是锐兴银行捐给咱们的,人家开银行的不用赚钱,自己印钞票花就好了嘛!”
“瞎说!别听这老头胡说,没文化乱讲。”
……
沈谧望向昨晚那辆轿车消失的方向,有些失神。
第二天是周六,谢容琢不在沈谧可以双休。昨晚睡得太晚,做了一晚的梦,在梦里谢容琢成了大boss,沈谧对着他打啊打,打了一晚上都没打死,眼看血条就要见底,突然又被他抓过去当了压寨夫人,吓得沈谧猛地睁开眼。
手机有未读消息。
是“dsm”半小时前发来的,问她醒了没有。
沈谧刚被噩梦惊醒,人还懵着,反应有点迟钝,声音闷闷的有点迷糊:“刚醒,昨晚做噩梦了。”
她赖在床上,下巴压着棉被,跟前几个早上一样,懒声撒娇:“好困哦,要师父亲亲才起得来。”
过了两分钟,没等到回复,沈谧翻身准备再赖一会儿,翻到一半,陡然清醒——
谢容琢,这是谢容琢!
瞌睡虫全部被吓跑,沈谧手忙脚乱抓起手机,准备撤回那两条消息。
屏幕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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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谧:“…………”
他听到了!
上方的输入状态顿了两秒,谢容琢大概也被她突如其来的做作发嗲尬到了。
过了几秒,才又继续输入。
沈谧盯着聊天框,等了好一会儿,以为马上就要面临社死现场,结果他又停了。
“……”
人生几十年,总会遇到点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