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進那處花叢,聞塵便感覺腳邊踢到了一個什麼東西,聞塵彎腰將其拾起,發現那是一個酒罈。
酒罈中還有幾滴液體,從其清澈度來看,應該是好酒。
但聞塵沒有了嗅覺,除了凶屍天生能聞到的血腥味外,花香酒香,一切的味道都聞不到了。
聞塵抱著那個酒罈子,向著那處發出動靜的花叢走去,待他靠近之時,發現花叢中躺著之人正是玄臻。
玄臻抱著幾壇不知從哪兒弄回來的酒,躺在花叢之中喝得酩酊大醉,如瀑的墨發不扎不束的披在雙肩,臉頰泛著醉醺醺的紅暈。
那一身耀眼的紅衣,與周身數百上千畝的曼珠沙華海洋,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寂寂一片。
如烈火焚身,有一種孤注一擲的壯烈之美。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相交歡,醉後各分散......」
玄臻一邊用手指敲打酒罈,一邊口中念念有詞,聞塵覺得這詩詞的內容極美極灑脫。
詞念完之後,玄臻又仰頭灌了一大口酒,重重的打出一個酒嗝兒,雙眼有些迷離的看著四周的曼珠沙華。
「阿塵來了啊。」
玄臻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將一壇酒塞進聞塵懷裡,又從新坐在地上,拍了拍旁邊的位置道,「來,坐下來,一起喝。」
聞塵第一次見玄臻喝酒,還喝得這般爛醉如泥,有一瞬間的發愣。
回過神來後,聞塵上前奪下玄臻手中的酒罈,將玄臻從地上扶了起來,「師尊,別喝了,酒喝多了傷身。」
玄臻看著身側的聞塵,也不鬧騰,平靜的點了點頭:「好。」
聞塵扶著雙手雙腿發軟的玄臻回到山洞,然後過了三天慘無人道的日子。
等玄臻再次清醒過來,已經是三天之後的事情了,他發現自己正躺在山洞內的石椅上,一旁的聞塵正端著一盤什麼東西,右手宛如機器一樣往口裡塞著。
「阿塵。」玄臻從石椅上坐了起來,揉了揉有些昏脹的腦袋,「你在吃什麼?」
終於醒了......
見玄臻終於恢復正常,聞塵感動得想哭出來,立馬將那盤黑乎乎的東西收回儲物戒指,不讓玄臻看到。
他能說,師尊喝醉的這三天,每天都挖出那些曼珠沙華的球根,說要是要做什麼洋蔥炒肉給他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