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清越在房內一臉深沉地為將來做打算的同時,靜外居的院子裡,堯豆豆張開小手,攔住花玉容的去處,緊繃著一張小臉,生氣道:「不許你欺負她!」
花玉容側了臉,單手支腮,漆黑的髮絲落在肩頭,與一身消瘦黑衣,相映成趣。
她饒有興致端詳她,慢條斯理道:「小孩,你在跟我說話?」
堯豆豆瘦弱的小臉繃得緊緊的,就好像圓鼓鼓的氣球,一雙圓溜溜的,蝌蚪似的大眼睛惡狠狠瞪著她,仿佛一隻張牙舞爪的奶貓,利爪都沒長齊,就學人揮舞爪子:「反正你不許欺負堯清越!」
花玉容驀然噗嗤一笑,被堯豆豆的樣子逗樂了。她真的好久沒有碰到這麼有意思人了,笑得黑眸蒙上一層水霧,單薄的身軀微微顫抖。
堯豆豆斜眼瞪她,滿臉都寫著是不是有病。
花玉容止住笑,纖細手指揩去眼角的生理淚水,忍俊不禁道:「誰都可以來警告我,但你不行。」
堯豆豆臉上憤怒的神色微微一滯。
花玉容推著輪椅,靠近堯豆豆小小的身子,瞥見她身上嶄新的襖子,還有臂彎里抱著的憨態可掬的布老虎,不由頓了頓,臉上笑意加深。
「堯師姐對你多好啊。可是……」花玉容嗓音驀然低了三分,眼底的笑意也消失得乾乾淨淨,嘴角揚起惡劣的弧度,「可是你卻親手下毒,想要害死她。」
「與你比起來,我做的那些,又算得了什麼呢?」
堯豆豆呆呆望著她,稚嫩的小臉瞬間變得慘白。這個奇怪的女人,竟然真的知道……
她小臉上不可抑止地露出恐慌之色,抱著玩具的手指不由緊緊捏住布老虎的耳朵,將其揉成皺巴巴的一團。
腦海之中不受控制地浮現出前段時間堯清越跳崖的那件事。
她知道,真正的堯清越,早就死了。
因為,正是她指使小黑小青它們下的手。
她是半妖之身,能夠聽懂蛇類說話,甚至能夠命令它們攻擊特定對象。
那一日壞女人被紀月鳴抱了回來,二人在屋內說了會兒話,又爆發了劇烈爭吵。紀月鳴冷著臉離開之後,壞女人就盯上蹲坐在角落裡的她,想要像之前一樣,拿她撒氣。
她因太痛,一時沒有忍住,就命令了自己的「朋友」們攻擊了她。在那之後,她抱住膝蓋蹲在角落,眼睜睜看著壞女人沒了氣息。
她茫然地想著壞女人的死因。小黑他們是毒蛇,幾種毒素堆積,變成了劇毒。兼之壞女人剛剛跳崖,身上有傷,在各種因素影響之下,那蛇毒,就成了催命符。
壞女人一命嗚呼之後,她很害怕,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還太小,又是人妖混血,逃出逐月宗也無處可去。反倒會被其他修士抓住,陷入更不堪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