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揪了一把小孩的臉蛋,笑呵呵道,「比起立刻斃命,我這不是還可以活好久嗎?」
嚇死她了,差點以為自己只剩下幾個月的性命了。沒想到還能活三年。這條命,本來就是偷來,現在還回去,好像也無所謂。
正在這時,屋外冷不防傳進一道溫潤悅耳的嗓音,不一會兒,那人的身影便出現在大門處。
藥師峰病房大門並未闔上,花玉容坐著輪椅,呆在門邊,目光複雜落在堯清越的臉上,意味不明道:「堯師姐可真是高風亮節,將生死都置之度外,真令師妹我佩服萬分。」
明明是誇獎的話,卻說得陰陽怪氣的。
堯清越驀然對上花玉容的視線,下意識咽了咽口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聽到堯豆豆跟她說她快死的時候,她都沒什麼感覺,一旦對上花玉容,她卻害怕起來。
但她都是快死的人,她怕花玉容幹嘛?
「豆豆,姐姐渴了,你能不能替姐姐燒一壺茶水來?」
「可是……」堯豆豆看看堯清越,又瞅瞅花玉容,囁嚅道。
堯清越拍拍她的肩膀,笑眯眯道:「沒事的,花師妹不會對我做什麼。」說著,將一旁茶几上的茶壺塞進小孩懷中。
堯豆豆抓著茶壺,轉身朝門口走去,途徑花玉容身邊之時,忍不住繃著小臉,面無表情瞪她一眼。
花玉容輕慢地回了她一個表情,抬了抬下巴,漫不經心地掠過小孩,這才看向堯清越。
「你好像……並不難過?」不傷心,也不憤怒。堯清越當真對自己的生死無所謂?
「花玉容,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跟我打啞謎了。你到底想做什麼?」
堯清越想清楚了,花玉容如果真的想殺她,根本沒有必要捅破她的病情,靜靜等她死期到就可以了。可對方偏偏就這麼幹了。
為什麼?堯清越想了想,覺得大概是花玉容的惡趣味發作,想看她得知真相後崩潰的模樣?
「師姐身上的毒,連藥師峰的大長老都束手無策呢。」花玉容慢悠悠道,眼尾微微上翹,眼神直勾勾地,緊緊盯著堯清越的臉。
堯清越點點頭,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花玉容啞然失語,就僅僅這樣?
她不信堯清越真對自己的生死無動於衷。她或許只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病有多麼嚴重。
然而花玉容卻失望了,她沒能從堯清越臉上看到任何動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