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台上的人咿咿呀呀在演戲。戲台下,懂戲的人聽得津津有味,不懂戲的人聽得昏昏欲睡。
堯清越的眼睛才剛剛闔上,腦門上就驟然被瓜子殼擊中。
「小姑娘,你不地道啊,說好了陪我看戲的。你就這麼陪的?」有蘇雪語氣哀怨,眸光卻充滿促狹。
堯清越強打起精神撐著眼皮,實在是戲聲太催眠,不得不將注意力擱在旁邊的食客身上。
只聽一個客人突然道:「花家知道吧?出了大事了!」
「說的可是花道君隕落之事?」另一個道。
堯清越分神聽著,有些出神。不出意外,花永安已死,花承平也身受重傷,龜縮一隅養病。至於剩下的人,死的死,傷的傷。花玉容的目的,算是達成了一半。
也不知道這麼多日過去,對方現在怎麼樣了。
有蘇雪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喚回了堯清越的注意力。
「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堯清越抿抿唇,掩飾過去:「沒什麼,看戲看戲。」
有蘇雪吐出瓜子殼,回頭叫來店小二,壓低聲音道:「把你們這兒的招牌端上來。」
店小二點頭哈腰,不一會兒便端著碗黑中泛著紅的飲品擱在有蘇雪面前,恭敬道:「玉靈夫子飲,貴客慢用。」
有蘇雪將那東西推到堯清越跟前,笑吟吟道:「聽說是五千年分的飲子,大補,你嘗嘗看?」
堯清越點點頭,都沒關心有蘇雪在說什麼,心不在焉端起碗嘗了一口,差點沒當場噴出來。
「什麼玩意?!怎麼又甜又腥又苦?」話剛出口她就愣住了,後知後覺想著,這味道的口感,怎麼這麼像那幾日花玉容給她喝的湯的味道?
花玉容手腕的傷口和繃帶,離開時對她莫名其妙的承諾,有蘇雪嘴裡的所謂體質特殊之人,還有那本古籍。電光火石之間,一切線索都串起來了。
堯清越不敢置信之餘,感覺有些茫然。真的是她猜想的那樣,花玉容那個人,真的會願意為她做到這種程度?
她看向有蘇雪,有蘇雪卻佯裝無事道:「你看我幹什麼?」
堯清越不再猶豫,抱起堯豆豆就走。有蘇雪見狀,還裝模作樣地叫喚道:「誒?你怎麼就走了?不看戲了?」
戲台上,才子佳人衝破艱難險阻,喜結連理,歡歡喜喜。戲台下,有蘇雪單手托腮,磕著瓜子,短促笑了一聲。
這才子佳人的戲碼,真是怎麼看都看不厭呢。也不知道花玉容,是否是下一個九娘子。還是堯清越,才是那個被辜負之人?
「堯清越,我們去哪?」堯豆豆乖乖窩在堯清越懷中,張望著街景,在堯清越耳邊道。
堯清越沒有回答。她現在心亂如麻,只想快點找到花玉容,至於該去哪裡找她,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