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紀月鳴發現,若不是特意去找,她和堯清越,完全碰不上。遂找了這麼一個蹩腳的理由過來見她。
花玉容瞥了眼手上的籃子,瞧著面前這個所謂光風霽月的大師姐,心中的惡意,怎麼都控制不住。
她微笑出聲:「大師姐,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紀月鳴正色道:「花師妹但說無妨。」
花玉容扯了扯嘴角,拿起手中的梨子,柔聲道:「越兒和我說過,她最覺得對不起的,就是大師姐。」
紀月鳴聞言,不由愣了愣,清雅的面孔上出現迷茫之色。
堯師妹哪裡對不起她?不僅沒有對不起她,反倒是她,忽視師妹良多。
花玉容嘴角上揚,直視紀月鳴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她說,過去曾對大師姐做了一些不好的事。如今想來,不過是那時她混同了對大師姐與師尊的身份。」
「大師姐在她心中,如師如母,她最敬重不過……」
紀月鳴的神色徹底愣住,片刻後,臉上露出茫然之色。
花玉容在說什麼?她分明是堯清越的師姐,怎麼也不可能是她的師尊。
花玉容摩挲著黃澄澄的梨子,道:「大師姐也知道,越兒入門時,羽仙尊者就閉關了。那時她年紀尚小,是大師姐將她親手帶大的。」
紀月鳴心中升起一股荒謬之感,嘴角扯了扯。
她想反駁,帶著堯師妹的師姐並非只有她一個,怎麼師妹不將別人看作父母,卻將她看作父母?
然而內心深處,卻又不能完全反駁。
堯師妹入門的時候,大概還沒有十歲。她比她年紀幾歲,又是所有弟子的大師姐,堯師妹因此依賴她,將她看作長輩,也是有可能的。
紀月鳴一臉失魂落魄地走了。
花玉容目視對方離開,這才拎著籃子,回到院子裡。
她瞥了眼籃子,表情不快,隨手扔在角落。
蘇冉冉從茅廁里溜達回來,撞見這一幕,登時笑了,幸災樂禍道:「花大小姐,你怎麼了?不開心啊?」
她作勢顛起腳尖,眺望離開的紀月鳴,不懷好意道:「剛才那人是誰?你跟她有過節?」
因這幾日受過的苦,她瞧花玉容,越發不順眼:「我知道了,那人是你那小情人的大師姐。」
蘇冉冉一拍手掌,陰陽怪氣:「小情人移情別戀,這也在所難免。」
「畢竟花大小姐,你現在什麼都沒有。」
第66章
蘇冉冉並不知道堯清越與紀月鳴之間發生過的故事, 本著要氣一氣花玉容的心思,開始胡編亂造。
「你看, 人家是逐月宗的大師姐,修為高深,花容月貌。還和堯清越是青梅竹馬。而你……」
她打量著花玉容的腿,道,「自從你離開花家那日,就再也不是花家的長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