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清越蹙眉,誰在說話?
「五行之道,氣蘊相生相剋,循環往復,化生氣牆,能阻擋各種邪術。記住了嗎?」
清越柔軟的嗓音越來越清楚,兩抹纖瘦的影子漸漸映入她的眼底。
「……你就不能消停會兒?」黑色人影的嗓音裡帶著濃濃的無奈,堯清越仔細分別對方的臉,卻影影綽綽,看不清楚。
到底是誰在說話?
溫柔的嗓音或低或高,一直縈繞在她耳邊,糾纏不休。
「你好像很緊張。怕我?」
「你放手!」
「我就是不放手,師姐又能如何?」
堯清越感到一陣寒涼冷意,驟然驚醒過來。
月光從船舷照進來,落在地板上,如霜如雪。
吱呀一聲,門扉一震,有人推門進來,步履款款,精緻雪白的繡鞋上,繡著兩朵盛開的桃花。
有人停在她的床邊,發出幽幽的嘆息。
堯清越驀地呼吸一緊,大氣也不敢喘。
她聽著這聲音,怎麼這麼像花玉容呢?但對方眼下應該還在逐月宗才對,哪裡會這麼快就趕過來。
除非,她一開始就知道她想跑。
堯清越緊張兮兮地捏著手,盯著那雙精緻漂亮的繡鞋瞅了半天。
那人在她床邊徘徊,好幾次,堯清越都心驚膽戰,心想對方是否發現她呆在床底了。
可那人只在床邊徘徊嘆氣,就是不往床底下看。
漸漸地,堯清越就不怕了。等她再次熟睡過去時,卻不知道,有人輕輕的將她從床底下抱出來。
對方柔軟的手,輕輕地拭去堯清越臉上漆黑的灰塵和污漬,冷冷的嗓音裡帶著心疼。
「一直呆在床底下,就不悶嗎?還有……為何又要跑。」嗓音幽怨,含嗔帶怒,不輕不重地在堯清越白嫩的臉頰上捏了一把。
小孩皮膚嫩,幾乎立刻就留下紅印子。
堯清越夢裡似有所感,打了個寒顫,伸手撓了撓臉頰。
花玉容登時不敢在動她,小心翼翼掖了掖堯清越的被角,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了小孩的面頰上。
她眼眶微紅,漆黑的雙眸帶著偏執,嗓音喃喃道:「罷了。縱是你跑到天涯海角,這輩子,休想撇開我。」
她牽住她的手,纖細修長的手指緊了緊,將小孩稚嫩的手攏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