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陳宸興致勃勃的來,無精打采地走。
與此同時,妙靈山下的居民樓里。
一對小夫妻捏住鼻子,閉眼悶頭喝下一碗黑漆漆的藥汁,喝完藥,夫妻二人躡手躡腳地走進兒童房,點著腳尖看著床上的小人兒。
「鬧沒鬧?」
丈夫在妻子身後低聲問道。
妻子立刻轉身,食指豎在嘴前:「噓!你小聲一點兒!」
夫妻倆戰戰兢兢一整晚,中途起來十幾次,直到窗外微微泛白才放心睡下。
他們的兒子小寶,呼呼一覺睡到大天亮,中途一次身都沒翻。
跟小寶的好眠完全不同,因為再次與髒東西失之交臂,陳宸在床上翻來覆去烙餅,直到凌晨三點才漸漸進入夢鄉。
他整個人呈大字狀占滿整張床,睡前抱著的小豬玩偶,被踹到床腳搖搖欲墜,可憐巴巴撇著嘴。
夢裡,陳宸正處在一片漆黑之中,他拼命眨眼依舊看不真切,明明眼前漆黑一片卻又好像籠罩著一層白霧,鼻尖縈繞著冷冽的花香,耳邊不斷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如夢似幻。
試探地往前走了幾步,腳底軟綿綿的,不是踩在地面的踏實感,有點像沙很厚的沙灘。
不對,他剛才明明已經躺在床上,怎麼可能閉眼的功夫就轉移到沙灘上。
很快他想明白了,自己是在做夢。
做夢好啊,做夢沒煩惱。
做夢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反正睜開眼他就能不認帳,說不定還夢裡還能碰到個貌美的小狐妖。
陳宸美滋滋地吹起口哨,腳底的步子越邁越大。
「噗通!」
淦!
好好的路上怎麼長了條河!
陳宸一邊掙扎一邊在心中暗暗吐槽。
掙扎了兩分鐘他慢慢停了下來,有道是我的夢境我做主,他掙扎個什麼勁兒,掌控下夢境飛起來不就好了。
想到這陳宸立刻張開雙臂,同時兩條腿發力:「給爺飛!」
沒飛起來,甚至還有點窒息。
他不信邪,再次重複剛才的動作,這回雙臂也跟著使勁兒震顫,幻想那不是手臂,而是一雙長滿鳥羽的翅膀。
「給爺飛!」
身體忽然變得輕盈,他像只潛水的鴨子,「嗖」一下扎出水面。
他沒有如想像般飛起來,只是浮出水面。
對,他會游泳。
陳宸伸長手臂撥水,雙腿也跟著發力,找回本能後一口氣遊了老遠,終於隱隱能看到河岸。
河岸邊還飄著幾個黑影,此時黑影們正看著他,七嘴八舌地討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