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協會屬於特殊的官方機構,他們當然敢直接把這些記者驅逐,手段粗暴點也沒關係。
就像這次,為了不打草驚蛇和擴大輿論效果,甚至直到魔物暴露也沒提醒附近的獵人一樣。
方沐劍雖然有點不贊同,但他是寧百泉手底下的人,無論怎麼樣,他會服從寧百泉的命令。
寧百泉則很清楚有些事情做不到盡善盡美,所以他會很果斷地為了某些目的去犧牲一些東西,同時他的壓力也非常大,不如說,宿星原的恰好出現,切實地減輕了他的壓力。
最後排查出,除了獵人協會的行動小隊有三個人受傷,普通人沒有一人傷亡後,他才微微鬆了口氣。
寧百泉扭頭看過去,發現黑髮少年已經和方沐劍一起離開了這裡。
他當然也聽到了先前宿星原所說的話。
難道說,在斬首之外,這傢伙終於又有其他愛好了?
寧副長很是沉思了片刻。
和喜歡殺人之類的愛好比起來,喜歡演戲算得上什麼,全都是小問題,如果宿星原真的喜歡的,他立刻就能安排。
不知不覺,再次忘記了宿星原惹過的那些麻煩的寧副長如是想到。
而另一邊,方沐劍已經帶著他離開了戒嚴區域。
「你從門裡出來就趕上這事,還沒有休息吧?我請你去嘗嘗我家樓下那家飯館的手藝,那家的燒烤可是一絕。」
想到自己和宿星原也遇上幾次了,說起來還算是獵人協會裡和他最熟的,竟然沒一起吃過飯,方沐劍就提了這個建議。
而且……宿星原真的吃過東西嗎?
方沐劍翻了翻自己的記憶,無論再仔細思考,也實在沒辦法理解宿星原是怎麼在那種高強度的趕場中恢復體力的——是的,連軸轉到甚至沒有吃飯的時間。
唯一幾次見他吃東西,也都是小份額的甜點。
這麼一想,身側的人瞬間更加深不可測起來。
宿星原欣然同意:「好啊。」
看他心情似乎還不錯,方沐劍又正了正神色,說道:「我剛剛看到你給一個小女孩簽了名。」
宿星原微微偏頭,表達自己的疑惑。
方沐劍嘆息一聲:「如果是在七年前,你想在哪裡寫下自己的名字都是你的自由。但現在,誰也不知道都有什麼人覺醒了什麼能力。」
「獵人們需要戰鬥,受傷留下血跡都是無法避免的事情,但大多數獵人都會儘量避開將親手寫的名字交到不明身份的人手裡。」
一個人的名字從他降生之日起就跟隨著他,被他自己所認同,也是周圍的同類分辨他、結識他、與他結緣中不可缺少的一環,可以說具有獨特的意義。
更別說是親手寫下的名字了,這種往往還具有締結契約的作用。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你又怎麼知道自己親手寫下的名字,會不會落在正好可以利用它的獵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