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忙起來的時候,忘記時間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在橫川臨第三次意識到他記混了時間,大半夜把下屬喊起來幹活的時候,終於發現了自己這個問題並不只是把日期混淆那麼簡單。
「臨哥,你怎麼了?」澤田綱吉關切的聲音響在門外,「已經一天沒有見你從房間裡出來了,晚飯也沒吃,是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去治療室讓醫生看一看?」
橫川臨蜷縮在床上,身體抽痛到渾身冒汗,他虛虛的抬眼看向門口,沙啞著聲音說道:「沒事,就是有點感冒了,睡了一天,回頭還是不好的話我就去看醫生。」
「那我去幫你拿點藥吧!」
澤田綱吉擔憂的說道:「聽上去你很難受。等我,我馬上回來。」
「等等、不用——嗷!」橫川臨下意識的想要叫住他,卻在起身的時候身體一軟,摔在了床邊。
「嘶,好痛。」
手肘正好磕到了床頭櫃的桌角,頓時就起了一片紅,淤血在橫川臨的目光下迅速發黑髮紫,轉眼又暗淡了下去,只留下了星星點點的痕跡,仿佛從未受傷過。
糟糕了。
橫川臨捂著手肘,視線都漸漸變得模糊起來,檯燈的亮光在他眼中一閃一閃,平日裡的暖色光此刻對他來說是那樣刺眼,他不得不閉上眼,伸手摸索開關,房間裡暗下來後,他癱軟在地上靠著床,艱難的喘著氣。
「臨哥,我回來了,開下門、啊門沒鎖,那我可以進來嗎?」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澤田綱吉去拿了感冒藥回來,敲了敲房間的門。
橫川臨沒說讓不讓進,反而問道:「阿綱,現在是什麼時間?」
澤田綱吉不明所以,但還是回答道:「現在是晚上九點二十一分。」
「……日期呢?」
「十月二號。」澤田綱吉覺得奇怪,「今天怎麼了嗎?該不會你都這樣了,還想著要工作吧?我記得這幾天沒有很重要的任務。」
橫川臨輕輕搖搖頭,又想起澤田綱吉看不見,隨口喊道:「沒什麼,你進來吧,藥放下就行。」
「那我進來了、啊!臨哥你怎麼坐在地上?」澤田綱吉一進門就看見癱坐著的橫川臨,感覺把手裡的藥和水杯放下,上前去把人扶起來。
屋裡沒開燈,澤田綱吉看了一圈,把剛剛關上的檯燈又打開了,一亮燈就看見了橫川臨慘白的臉色,頓時嚇了一跳:「臨哥,你這不是感冒吧?!」
他探了下額頭的溫度,被手掌下燙熱的觸感激得縮回手:「不對,你這都燒成什麼樣子了,我帶你去治療室,生病了怎麼能逞強呢,在彭格列看醫生又不需要花錢!」
橫川臨抬手推開了澤田綱吉扶過來的手,搖頭說道:「我沒事,真的,只是摸著燙,一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