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完颜府的努尔哈赤是寸步不离的来照顾琉璃。
当然,吃惊的又何止是塔世克而已,连努尔哈赤自己,都常让自己的“怪异”行径给搞得摸不着头绪。
“大哥,我伤了一条腿再加上未婚妻失踪,最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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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该是我啊!怎么只见你老往阿璃的房间跑?”安费扬古百般不解。
“阿璃是你叫的吗?”努尔哈赤白了扬古一记眼光。
“不叫她阿璃,难道叫她嫂子啊?!”扬古随便咕哝着。
“嫂子”努尔哈赤的神色生起诡谲。
“大哥,不会吧!”那神情看得扬古有些毛毛的。
“什么会不会?”努尔哈赤吹了吹手上的补汤,若有所思地走向琉璃的闺房。“不过,你提的那句称呼,我挺喜欢的。”扔下这句话,努尔哈赤笑着离去了。只剩一脸错愕的安费扬古。
“女婿呀!刚刚鹰王同你说啥来着?”自从出事后,塔世克就怕死了努尔哈赤,深怕哪个不对劲,完颜家就毁了。
“可能是我听错了吧?”扬古晃着脑袋说:“他要我唤阿璃为嫂子。”
“什么?!”塔世克先是一愣,才又说道:“女婿呀!你除了伤到腿,还有没有伤到其他地方?”
“我看,下次得请大夫再顺便检查耳朵一下。”扬古的结论是这样。
当然,他们绝对不会想到,扬古的一句戏言,努尔哈赤真把它放在心上了。
“阿金,我自己来就行了。”琉璃觉得让个大男人喂汤喝,有点糗糗的。
“还是我来吧!你的手伤还没完全好。”努尔哈赤此刻,连坚持都是百般温柔。
“能当你妻子的人,一定很幸福。”琉璃有感而发。
“不见得!我不是对每个女人都是这样。”努尔哈赤说的是实话。
“你的意思是说我该倍感荣宠啰?!”琉璃心中也的确是这样想。
“不!懊说是你让我觉得自己不是天生冷血、没感情。”努尔哈赤用着炯炯有神的双眼,直盯着琉璃的全身。
“你怎么是冷血?一见着那位晶晶,你不是魂都给勾了去。”琉璃这话中有酸味儿。
“呵!你还在为这档子事生气呀!这算不算是吃醋?”
“吃醋?!”琉璃提高声调“我会吃醋?就凭你”“怎么,我不够格?”
“当然,只有建州王努尔哈赤才配得起我。”琉璃故意这么说。
而努尔哈赤此刻已笑得无法说话,只是一张脸越来越靠近琉璃的鼻头方向
“你想干嘛?!”琉璃发窘了。
“你认为我想干嘛?”
“你下流、无耻”
“我只想看看你鼻头的那颗痣好像掉了,怎么,这也算无耻啊!”“阿金,你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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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査茵被绑架,已足足过了七天了。
“额图浑这个浑蛋,不知道躲哪儿去了!”塔世克明显地瘦了一大圈子。
“一定是在黑冢堡的巢穴。”琉璃与努尔哈赤简直就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真想不到那个浑蛋竟老早瞒着我,同黑冢堡挂勾。可是,他这又是为什么?”塔世克的头脑是不太行。
“为了査茵。”琉璃又和努尔哈赤同步发音。
塔世克再看了他们一下,觉得他们俩还真无聊,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玩兴。
“不错,他当然是为了査茵。”卫德突然不请自来。
“卫德,这没你说话的分!”塔世克示意要她离开。
“是吗?难道你们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知道什么?”扬古实在沉不住气了。
“我知道这次的事件并非绑架,而是私奔!”
“胡说!”大家几乎是异口同声。
“我今天来就是要揭穿査茵的真面貌,她根本是个勾引男人的荡妇!”卫德几乎是扭曲着脸说着。
“住口!你再侮辱她,休怪我对你不客气。”扬古已是青筋暴起。
“要对我动粗之前,你何不先看这张东西。”卫德说罢,便从袖里抽出一张纸,递给了安费扬古。
“这是什么?不过是一首词而已。”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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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不明所以。
“这是韦荘的应天长!”努尔哈赤一眼即看出。
“没错!这是首情诗,是我在査茵的房里搜到的。”卫德的笑透着寒冰。
“可恶!谁是韦荘?让我杀了他。”扬古是没啥文学底子的男人。
“扬古,韦荘是古人。”努尔哈赤提点着他。
“卫德,有话就明讲!”塔世克不耐烦了。
“爹,你看写这词的人的笔迹。”
塔世克狐疑地仔细端详一番,然后才呐呐的说:“这好像是额图浑的字嘛。”
“没错!这的确是额图浑的字,我是经过一番查证过后,才敢来向你禀明。”
“我见过这张纸。”琉璃想起来了。“但,査茵真的不知道这是谁写的,我们还以为是安费扬古呢!”琉璃急急地为査茵辩护。
“你跟査茵是姐妹情深,当然你会袒护她。”卫德存心误导。
“不!我不相信査茵会是这种人。”扬古激动地说道。
“那是你们都让她给骗了!要不,真有人要强行带走她,她只消一喊,怎么会完全没人听到,况且,奶娘后来不是说,在她去取葯之前,就看见额图浑在査茵房门外走来走去。哼!这全是他们事先串通好的把戏啦!”
“卫德,査茵跟你有什么仇,你要这样陷害她!”琉璃简直是气疯了。“扬古,你千万不要相信卫德的话,你该知道,査茵的心里一直只有你呀!”
“我我是想相信她。”扬古的语气黯然,顿时教琉璃的心冷了半截。
“事实如何,等我们找到査茵之后,一切便可知晓。”努尔哈赤的一句话,结束了众人的争论。
但,在扬古颓丧的离去背影中,琉璃有说不出的难过。
难道,爱情真是如此地脆弱?!连起码的信任也没有。那他呢?他会不会有一天
也如此教我心痛?琉璃看着努尔哈赤,不禁恍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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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在想什么?”来到湖畔的树林里,努尔哈赤没忘记他方才发现的事。
“喔,有吗?”琉璃将背靠在树干上,心不在焉的。
“你的眼光。我觉得你刚才看我的眼光不对劲。”
“你多心了,我只是在想査茵的事情。”琉璃搪塞着。
“你不满扬古的不够坚定,顺便迁怒上我这儿来了。”努尔哈赤早一眼看穿了。
琉璃也没回答,只是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头。
“你认为我会像扬古一样。”努尔哈赤越说头越靠近她。
“怎么,我又有哪颗痣碍着你了?”琉璃爱理不理地说道。
“你猜呢?”才一说罢,努尔哈赤就低下头吻住了琉璃的唇,温温柔柔、缠缠绵绵。
琉璃先是愣住了,后来才发现被偷袭,却早已无力挣脱。
而努尔哈赤也是一样,在这一吻中,他终于体认了所谓“爱”的感动。
而让他知道这宝物的,竟然是完全出乎他意料外的她。努尔哈赤再次紧拥着琉璃,像是坚定着他对她的承诺。
“啊!你们你们在做什么?!”富瑛的心又碎了。
“姐!这这你听我说”琉璃倏地推开他,并急着向富瑛解释着。
“你你哼!看我跟爹说去。”
“姐,不要啊!”琉璃拦不住盎瑛,只得随着她跑往前厅。
“爹,出事啦!出了天大的事啦!”富瑛边跑边嚷嚷着。
“又怎么了?!”塔世克这会儿像是惊弓之鸟。
“爹,琉璃琉璃她”富瑛喘吁吁的上气不接下气。
“爹,你别听五姐的话。”琉璃也追了进来抢着辩驳。
“你五姐话都还没说呢!你紧张啥?”塔世克不悦地回着。
“爹,琉璃她暴殄天物!”富瑛是一气呵成。
“啥?!”塔世克听胡涂了。
“爹,琉璃竟然在大白天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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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羞耻地勾引金公子。”富瑛是挺怨的。
“你这是什么浑话!”塔世克看了努尔哈赤一眼,又是一阵教女无方的尴尬。
“是真的!我看见他们俩在树下亲热呢!”
“胡说,一定是你眼花了。”塔世克喝斥着,随后又转过头,语带歉意地对努尔哈赤说:“小女一定是看错了,你别见怪啊!”“不会。”努尔哈赤笑着摇头。
“是嘛,大人不计小人过。”塔世克松了一口气说着。
“不,我是说,她没看错。”
琉璃瞪大了眼,呆住了。
“喔,没看错呀!”塔世克还不自觉地晃晃脑袋,继而一想“啥?没看错!”塔世克的毛孔都竖立起来。
努尔哈赤点点头,没说话,连一旁的琉璃都恨不得有洞可钻。
“你们不可能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塔世克脸色有些发白。
“爹,是我不好,你不要责怪阿金。”琉璃先一肩承担了。
“本来就是你不好!凭人家金公子的人品,他哪会看上你呀!连当他的侍婢都不够格。”富瑛露出了嫌恶的神色。
“我当然是不会收她当侍婢。”努尔哈赤此刻的表情是极为严肃。“因为,我希望她能成为我的妻子。”
全室鸦雀无声!
“怎么,完颜都统,你赞不赞成呢?”
“喔,啊!嗯嗯。”塔世克不知所云。
“那好!一切就这么办了。”努尔哈赤不再忌讳大家的眼光,迳自拉起还在发呆的琉璃的手,缓缓地步出门外。
“富瑛,你刚刚是不是也听见什么了?”塔世克不敢相信。
“哇!我又失恋啦!哇”这是富瑛心碎的回答。
一整天下来,琉璃还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中。
他说他要娶我!琉璃想,一定是他脑子里出了什么差错。
叩叩有人敲着房门。
是努尔哈赤。
“你还没睡呀?”琉璃此时面对他,有些许的尴尬。
“睡不着,想找你聊聊。”努尔哈赤迳自坐上了琉璃的床沿,用深情款款的眼光盯着她瞧。
“喂,哪有这样看人的呀!”琉璃羞红了脸,埋怨地说着。
“奇怪!我老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你的老情人?”琉璃有点吃味。
“嗯,可以这么说。”努尔哈赤想到自己也曾向湖边的少女求过婚。
“那你干嘛不去找她当你老婆。”琉璃生气了。
“唉,人家又不想嫁给我。”每想至此,他仍觉得有一丝懊恼。
“呵,那我又想嫁你吗!”
“你自己说要嫁我的嘛。”努尔哈赤故作无辜的说着。
“胡说!我哪有说过。”琉璃极力否认。
“有啊!你说你这辈子只想嫁努尔哈赤呀!”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不过住在努尔哈赤家的附近。”
“唉呀!不管,反正你非嫁我不行否则我晚上睡不着,没人可以陪我聊天啊!”“找你的晶晶呀!要不,富瑛应该也会同意。”
“不行!到时我怕会垂涎她们的美色,就忘了该聊些什么东西了。”
“什么浑话嘛!”琉璃才刚要发嗔,就让努尔哈赤突如其来的吻,给堵了言语。
“阿金,你最近是不是吃错葯了。”琉璃在热烈的缠绵里,呢哝地说着。
“嗯,看你给我下了什么葯。”努尔哈赤把头埋进她的颈间,轻吻着她细致的皮肤。
“呵,好痒啦金,夜深了,你该回房了。”琉璃怕让人发现到。
“再等一会儿嘛!我想再同你聊聊”努尔哈赤聊天的方式还真是特别。
“査茵至今还没找到,我们这样不太好。”
“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把査茵找回来。奇怪,阿璃,我觉得你的皮肤好的太离谱了耶!”努尔哈赤觉得自己就快要沉溺了。
“金,我还要告诉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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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琉璃心想,是时候了。
“说啊”“我其实是长得很漂亮的。”她终于说了。
“我本来就不觉得你丑呀!”努尔哈赤继续进行着他的温柔。
“我是跟你说真的。”琉璃语气认真。
“我也没骗你呀!以后谁要再嫌你丑,我一定不饶他。”
努尔哈赤的话,让琉璃顿时感动得无以复加。
她知道,这么爱她的男人,恐怕此生再也难寻了。
莫非,这才是她来此红尘的目的。
琉璃一阵坦然,面对着努尔哈赤的爱,她就像窗外的花儿一般,只顾盛开的灿烂,不管凋零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