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带着千里迢迢之外的花飞回千里迢迢之遥的家。心中装满了云南的春天,一心一意要将其移植到肃刹冬颜的宁夏。想象着盈动的花香,嫣红的繁盛将挤占家中的每一寸冷清,满目满鼻呛得都是春天味道。
那一夜花们确如我期盼和想象样暗香盈动,但是过程实如昙花。
花们原本纤细而娇嫩,十多个小时不着地气的运输和飞行已让它们花容失色。又冒冒失失地来到了干燥、封闭靠暖气维持温暖的房间内,一夜间就毫无思想准备地香消玉损了。美丽的梦只绽放了一夜。在我享用美梦的同时,花多是惊悚而虚弱的,而我却误解是它们的风情罢了。
把即将萎去的花重新扎成束束,倒垂在了一面墙上,仅出于一种不舍挽留的心理。当满墙都挂满了垂着的花束后,目光却移不开了。我想再没有一个人会这样装饰一面墙,再没有一面墙会被各色即将萎去的花如此这般地贴面亲近着。美得触目惊心。整个墙的色调类似于那束原本深蓝色的钻石玫瑰。虽已萎谢,褐色的枝蔓还心疼地拽系着未完全绽放过的花苞。花苞几片外翘的花瓣已呈深玫红色,攒着的依旧是蓝色,不过颜色略略深透。既有鲜花的动容也有插花的艺术还有伤逝别离中的凄美,别有角度别有味道。挂满墙的辣椒或玉米串是一种富足丰收的感觉,花原本不在此范畴。
花束悬的久了,叶片花瓣干薄透明如蝶翼,日日零星飘落。把色香浓郁的花瓣用一块纱布裹好了收藏到了衣橱中闻香捡记忆,其余的最终将零落成泥。
收拾花骸,情绪很饱满。被我掠来的花们,没辜负它们的美,关于花们与我一起的每一寸时光,珍惜而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