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麼一眼,江嶼就再也沒逃開過。
那個男生就是傅修時,那時候的傅修時五官還沒完全長開,只不過一樣冷漠,江嶼在他身邊站了好一會兒兩人都沒說上一句話,一直到公交車過來。
眼看著傅修時要上車,江嶼攏了攏自己被打濕的校服笑著問他:「同學,能不能把你的傘借我?」
後來想起這事兒,江嶼也很好奇,為什麼傅修時那個性格會樂意把傘給他。
也許是他當時被淋得渾身濕透了很可憐?
可傅修時不是那種很有同情心的人,更不可能是因為他長得好看,不然他怎麼能追傅修時追了五年才把人追到手。
想要打聽傅修時很簡單,江嶼人脈廣,四處問就問到了,傅修時就在他學校旁邊的重點高中,成績很好,就是人比較難接近,江嶼打聽到傅修時沒對象,沒女朋友,也沒有男朋友。
於是,江嶼拿著那把傘去找傅修時。
第二次見傅修時的時候,傅修時坐在教室的中排好學生的位置,坐得筆直,認認真真寫著卷子,不管是側臉還是正臉,江嶼都覺得這個人實在長在自己的審美上。
他在窗邊喊傅修時的名字,傅修時轉過來看他的時候,很驚訝,但也只是一瞬間。
傅修時應當是不記得他了,江嶼讓他出來他也不出來,江嶼也不樂意就那麼錯失一個好機會,又帶著傘走了。
那時候,那把傘就成了他去找傅修時的藉口。
他開始頻繁地去找傅修時,雖然傅修時每次都不怎麼搭理他。
江嶼發現,傅修時應當是不喜歡自己喊他名字的,每次聽見自己喊他名字,他都會皺眉,於是江嶼也不喊了。
也許在傅修時這種性格的人看來,只有關係親密的人,才能那麼喊他。
所以在一起後,江嶼總喜歡連名帶姓地喊他傅修時。
那樣就好像他們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
他在十七歲時候喜歡的人,和他是最親密的人,現在是,以後也會是。
手機提示音響起的時候,江嶼立馬驚醒過來,也許是心情煩悶,他出了點汗,有些不太舒服,但看見屏幕上跳出來的來自「傅修時」的消息的時候,他的心情依然是雀躍的。
然而點開之後,卻只有一個字。
「嗯。」
嗯什麼呢,他在回復自己的哪句話?
有那麼一瞬間,江嶼產生一種傅修時是不是根本不喜歡自己的念頭。
他不會看自己的消息,不會回復自己的消息。
但很快江嶼又清醒過來,傅修時那樣的人,如果不喜歡,就不會和他在一起了吧。
江嶼自嘲地笑了笑,打了幾個字,問他是不是已經回來了,想了想又刪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