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床邊的人是傅修時。
小白跟在傅修時身後歡快地甩著尾巴。
喝醉了酒反應遲鈍,愣了好一會兒,江嶼才問:「怎麼是你?」
「我給你打電話準備來接小白,你朋友說你喝多了。」傅修時給的理由很充分。
江嶼皺了皺眉,費勁地坐起來,躲開傅修時想要扶他的手,「你……」
沒想好要說什麼,酒喝多了誤事,腦子都不靈了,你了半天都沒你出個什麼來,倒是傅修時趁機把醒酒湯放到他手裡,「喝點,剛熬的。」
確實很難受,喝點醒酒湯會好一點,又或者是酒精作祟懶得拒絕,江嶼順從地喝了幾口,喝完揉了揉眉心,又一次躺下去,閉上眼,「你可以走了。」
傅修時站著沒動,湊過來給他蓋上被子。
這種過於親密的舉動讓江嶼渾身僵硬,腦子更加混沌了,以至於他沒有阻止傅修時行為,甚至有一瞬間覺得自己還沒和傅修時分手。
「這個給你。」
手裡突然被塞進一個小盒子,江嶼眼皮動了動,沒睜開,只問,「什麼東西?」
「順路給你買的禮物。」也許是喝多了酒,傅修時的聲音聽起來繾綣又曖昧,溫柔到不可思議。
盒子很小,一隻手就能握住,猜不出裡面是什麼東西,也摸不出來,江嶼沒出聲,傅修時也就站在那兒沒動,只是靜靜地看著江嶼。
外面起風了,臥室的窗戶沒有關緊,吹進來不少冷風。
許久,江嶼嗯了聲,「我不要。」
他眼睛沒掙,手抬了起來,正好遞到傅修時胸前。
預料到了。
傅修時垂著眼,像怕打擾到江嶼,聲音放輕了,「給你的,你想怎麼處置都行。」
只是以前沒在出差的時候特意送過,除非是有必要的時候。
有些東西,傅修時很想去彌補。
江嶼另一隻手蓋住眼睛,光太刺眼了,難受。
「我說了不要。」胸腔湧上來一股無名火,江嶼睜開眼,猛地把手中的盒子往傅修時身上砸。
盒子瞬間掉在地上,裡面的手錶也掉了出來,錶盤碎了一地。
傅修時完全愣住,愣愣地看著碎掉的,他花了幾個月工資買的手錶。
以前他的經濟能力當然可以隨便買這麼貴的表,但現在不行了,工資雖然高,但比不上原來。
他表情愕然,江嶼也沒有再看他,轉過頭去,頭暈得厲害,一陣一陣的痛,連帶著心臟好像也在跟著抽痛。
房間裡一時間變得過分安靜。
一直到江嶼晦澀地說:「……出去。」
臉頰貼在枕頭上,眼裡的酸意感覺一睜開眼就要泄露出來了。
誰要什麼禮物。
誰要傅修時的東西。
以前求不來的,他現在不要了。
不管再怎麼樣,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