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映真放在腿上的手握成拳頭,他怕再聊下去,會真的忍不住揍祁騫承一頓。
但一想到對方失憶,打架的話不會講情面,想想祁騫承這半年都是干苦力,自己肯定打不過。
算了算了,他是文明人,講道理的。
「對啊,這麼掉價,祁總你當初上門主動求我,還開出高價。」言映真調侃道:「你不是很聰明嗎,就沒有想想自己為何會這樣?」
祁騫承薄唇輕啟:「為何?」
言映真也不跟他兜圈子,「因為你喜歡我呀。」
祁騫承:「證據。」
言映真攤攤手:「沒有。」轉念想了想,又說:「你帝都老家的房間裡,藏著我的照片,暗戀我好多年。」
祁騫承:「怎麼證明這張照片,不是我失憶後,你作局放到我房間的?」
「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
言映真生氣了。
倏地站起來,頭也不回地離開書房。
祁騫承你他媽最好不要恢復記憶,不然就是火葬場等著你。
祁騫承看著被言映真撒氣「砰」地一聲,將門關上,唇角不自覺地上揚。
言映真氣得連早餐都沒吃,開著車就從祁宅出來了。
原本是想去公司上班,結果中途接到了王越的電話。
言映真點開車載:「王律師,一大清早打電話來,是有什麼急事嗎?」
「嗯,但那個人你可能不想見。」王越開門見山說:「程喻昨晚在監獄與人鬥毆,被捅了兩刀送去醫院搶救。」
言映真說:「他還真是血氣方剛啊。」
「他術後各項指標不太樂觀。」王越說:「他申請希望見你一面,因為……也可能是最後一面。」
像程喻這種人,言映真是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
可他真的就這麼死了,言映真卻並沒有大仇已報的爽感。
「把醫院地址發給我吧。」言映真說:「希望他能撐到我到醫院。」
程喻命大。
明明之前醫生都直搖頭,可能要去ICU躺幾天,還不一定好轉。
言映真趕到的時候,居然好轉了。
他們兩個人單獨在病房裡,外面有兩名警察守在門口。
言映真過來可不是跟他敘舊,也不關心他的病情,他坐在病床對面的沙發上,隔了兩米左右的距離看著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嘴唇破了皮,眼窩深陷。
說實話,言映真都快認不出他來了。
這比當時言氏陷入經濟危機時的狀態,還要糟糕十倍。
「什麼事?」言映真只是匆匆掃了他一眼,便別開了視線:「我趕時間,你快點說。」
程喻長長地吁了口氣,看起來說話都很費勁兒,他一開口,聲音都是啞的。
「真真,你現在過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