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Daisy支支吾吾的,都說不清你去見了什麼客戶。」陸洲像是在質問,像是在疑惑。
季辭遠在心裡打了腹稿,「是國外的客戶,專門做新能源電池的,我來這裡,是想看下能不能拿下這家大客戶。」
陸洲的語氣意味不明,「那麼哥拿到客戶了嗎?」
季辭遠用咖啡潤潤喉嚨,涼透的咖啡有點苦澀,季辭遠並不喜歡這種味道,他不想喝了,就將咖啡推到一旁,「國外的客戶哪裡有那麼好拿。」
「那要不要我下來陪哥談生意?」陸洲又問。
要是讓陸洲下來,那可就穿幫了,季辭遠忙說:「不用,客戶都走了,我也準備要回公司了。」
季辭遠怕陸洲多問,快速地掛斷了電話,將電話掛斷的那一瞬,季辭遠覺得鬆了口氣,他終於不需要緊繃著脊背了。
徐澤安咬著吸管,那根塑料吸管都被他咬的變形了,「遠哥,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子很像是在偷情嗎?」
「你一個未成年的小屁孩,別瞎說。」季辭遠敲了下徐澤安的腦袋。
「我沒有瞎說。」徐澤安不滿,「要我說,這個陸少爺管你管得太嚴了吧?你只是出來跟我喝一杯咖啡,他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你回去了。哥,你真的能夠忍受得了他嗎?你要是忍不了,我就帶你離開這裡,保准他這輩子都別想找到你。」
這個問題,其實很好回答。
季辭遠跟別人不一樣,他是跟陸洲從小一起長大的,跟陸洲是有感情基礎的。再說了,他們從小到大的相處模式就是:陸洲管著季辭遠,而季辭遠則是會照顧著陸洲。
在相處過程中,季辭遠早就習慣了陸洲的控制,或者說,季辭遠並不覺得這是控制。
「他不是控制我。」季辭遠說,「他的性格是有點偏執,但他很愛我,對我也很好。」
季辭遠想到了小時候,剛去陸家老宅,管家,傭人都很看不起他,把他當成了髒東西。只要是他吃過,碰過的東西,管家都會吩咐傭人全部清理一遍,好像他全身都很髒一樣。
陸洲那時候還在上幼兒園,年紀小,穿著卡通的奶牛睡衣,厲聲呵斥底下的管家跟傭人,讓管家跟傭人不許再欺負季辭遠了。
從那時候起,就覺得陸洲跟別人是不一樣的。
徐澤安不能理解季辭遠說的這番話是什麼意思,只好咬著吸管,眼睛布滿了猙獰的血絲。
蹭地一下,徐澤安從椅子上站起來,他不安地捻了捻手指,「哥,今天就先到這裡,我要回去了。」
「好,那你走慢點,路上小心。」季辭遠將徐澤安送出了咖啡館。
*
另外一邊。
總經理辦公室。
陸洲坐在老闆椅上,手指把玩著價值上萬塊的鋼筆,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落地窗。
從這裡,他可以看清樓下的一舉一動。
當然,季辭遠的小動作也被他看在眼裡了。
他討厭季辭遠去跟徐澤安見面,更討厭季辭遠為了徐澤安對他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