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熱心市民過來詢問季辭遠是否需要叫救護車,被季辭遠拒絕了,季辭遠抬起眼睛,眼角的餘光突然瞥到了陸洲額角上的淤傷,他一下子就變得緊張兮兮起來,「你什麼時候受傷了?」
陸洲這會才感覺到額角上傳來了密密扎的疼痛感,他伸出手撫摸了一下額頭的傷口,鮮血粘在他的手指上,他驚愕的看著手指上的鮮血,先是震驚,然後再是平靜,他嘴邊擠出了一點苦澀的笑意:「沒事的,就一點血而已。」
季辭遠的語氣不容置喙:「起來現在跟我一起去醫院。」
陸洲用手臂撐在地上,它緩緩支撐起身體,站了起來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順勢將地上的季辭遠也拖拽起來。
將季辭遠拽起來後,陸洲突然感覺到大腦傳來了刺刺的疼痛,好像是鋼針扎過他大腦的神經血管一樣,他的眼前陣陣發黑,猝不及防的倒了下去,腦袋正好磕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振聾發聵的巨響。
別說是季辭遠了,就連路人都被陸洲的這個仗勢給嚇到了。
季辭遠感覺到他主心骨都塌了,一瞬間他慌亂了手腳,特別後悔給了陸洲那一巴掌,他急急忙忙蹲下去去探探陸洲的鼻息,好在陸洲還有呼吸,他連忙拿起手機撥打了120,在等待救護車的這段時間,他一直陪伴在陸洲的身邊,他不敢去隨便移動陸洲,怕會傷到陸洲的腦神。
有那麼一瞬間,季辭遠心生悔意,他覺得自己真是罪該萬死了,但他沒來得及想太多,附近的救護車已經來了。
季辭遠跟著醫護人員一起把陸洲抬上了擔架。
然後一起坐上了救護車。
救護車一路風馳電掣,將傷患拖到了醫院的急診部,因為陸洲是被車撞到的,所以是被送到了急診裡面的骨科。
由於陸洲傷的很嚴重,必須要做手術才行。季辭遠就在手術室外面的長廊上等著,長廊上有一排排冰冷的長椅,長椅非常冷。季辭遠感覺到有一股追星刺骨的能力從長椅上傳來,他痛苦地坐在長椅上,手臂抵在膝蓋上去,抓自己的腦袋,把頭髮都弄得亂糟糟的。
季辭遠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突然變成了這樣不可收拾。
如果陸洲沒有救他就好了,如果當時被車撞到的人是他就好了,那他就不會愧疚了。
季辭遠的牙齒都在打顫,他很害怕,他怕萬一陸洲醒不過來,那他接下來要怎麼辦?
他不希望事情變成這樣。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著,季辭遠一夜都沒有合眼,十幾個小時後手術才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