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想不明白你去問啊?"沈墨暴躁了,"抽他丫的,嚴刑逼供,撬開他的嘴啊?"
電話那頭一片沉寂,半晌,陸迅才吐出幾個字:"那小子死了,服毒自殺!"
沈墨的手指死死掐住了手機,那聲音近在耳根,卻好似遠在天邊,"死了?"他喃喃自語,似乎有些聽不清自己的聲音,海風夾雜著咸腥撲面而來,沈墨似乎和身後的大海融為了一體。
「你究竟得罪了什麼人?」陸迅又問,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沈墨這邊兀自出神,那邊已淪為了他人眼中的風景。
紀沉的目光就從未離開過沈墨,他甚至沒有放過對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周圍的人熱火朝天的笑鬧著,紀沉卻游離其外,他盯著沈墨,四肢有些發寒。
聞沖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也沒出言打攪他,直到沈墨掛掉了電話,轉身看海,似乎在努力平復心情。"他們說了什麼?"
紀沉沒有看他,看似平靜,"什麼?"他說的"他們"讓他心頭一顫。
"沈墨打電話,說了什麼?"聞衝壓低聲音,看似在閒聊,還時不時朝別人舉杯示意。
紀沉的心底掀起驚濤駭浪,他眉尾微揚,"你在說什麼?"他不敢相信,聞沖已經窺探到了他的秘密,還是說,這人本來就是知道的?
聞衝突然湊了過來,在他耳邊說道:"你會唇語,不是嗎?"
紀沉也是最近才發現自己這項技能的,他沒有相關的學習記憶,也不知道自己會這個,他的確看清了沈墨說的話,甚至能憑藉這些話,將沈墨與陸迅的對話猜出個七七八八。
他不禁開始思索,這個和他只相識了月余的男人,似乎比他自己還了解他,他不想搭理聞沖,他猶豫,該不該在這個時候去陪沈墨,他不確定對方是否需要他。
"他們是在說嫌疑犯被滅口了?"聞沖卻沒打算放過他,緊挨了過去,繼續竊竊私語,"案子結了卻有疑點,為什麼不直接下毒,卻要使用刀具和案板?"
紀沉心中大震也是因此,看來不知不覺中,他已不知被人跟蹤了多久,如果不是自備了工具,他可能還真會使用那兩樣東西,畢竟他們放在那樣顯眼的地方,並且看起來處理得很乾淨。
有人想要借他的手毒害沈墨,這個認知讓他出離憤怒。
「這個兇手行事是不是有些冒險?」紀沉覺得不合理,「就算我需要用它們,哪怕它們看起來再乾淨,我也會先清洗,他豈不是徒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