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哪兒了?"沈墨不和他廢話,上來就扯他的衣服。
大林有些臉紅,本能地覺得這不是他能看得,目光亂竄,最終和老盧同樣四處游離的眸光交織在一處,兩人似乎找到了依靠,索性四目相對。
紀沉的目光在他焦急的俊顏上流轉,心頭籠起一層柔光,"我以為,你再也不想看見我了。"
"你哪只耳朵聽見,我不想再看到你了?"沈墨反問,拉開他的領口,鎖骨下面果不其然有一道明顯的傷口。
"你不搭理我,我以為你不想再和我說話了。"紀沉輕聲說道,有些低落,在酒店的時候,沈墨對他視而不見。"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我不要你了,自然會和你說。"沈墨氣不打一處來,"怎麼跟個女人似的,使小性子?離家出走?當魚餌?"他把紀沉的上身看了個精光,又摸了個遍,背上幾道傷口,血漬已干,和衣服凝結在一起,看著就疼。
"我就是有些事情沒有理清楚,想冷靜一下。"沈墨嘀咕了一句,抖著手又去扒拉他的褲子,"下邊兒給我看看。"
努力裝作透明人的兩隻:"……"真特麼待不下去了,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紀沉沒有阻止沈墨的動作,只是勾著眼角掃了掃杵在那的兩人,僅憑一個眼神的轉變,整個人的氣質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帶著上位者的威儀。
大林目瞪口呆,倒是老盧會意,拉著大林進了山洞,把場子完全留給兩人。
沈墨也沒空管那兩人,一通檢查後,發現沒有什麼致命傷,可這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傷口,也夠讓人頭皮發緊的。"疼嗎?"
"那你現在想清楚了嗎?"紀沉不躲不閃,任由他翻查,眼角微垂,看起來小心翼翼的模樣,"是什麼事,能告訴我嗎?"
沈墨的動作一滯,與他對望,因他受傷的擔憂漸漸淡了下去,先前的尷尬又一股腦子湧出占了上風,他別開眼,一低頭,目光落在唯一沒被他扒拉過的褲衩子上,旋即覺得更不妥了,又抬了眼。
"你不想說,我就不問。"紀沉直起身,動作太急,扯到了傷口,他痛"嘶"一聲,帶著淡淡的失落,"我不該問。"
現在的紀沉很落寞,如同滿身裂痕、隨便扎一下就能稀碎的精緻瓷娃娃,似乎下一秒就能消散在月光里,沈墨看得心頭有些鬱結,"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我不是老跟你說自己是直男嗎?可我還……那樣,還讓你幫忙來著。"
紀沉眼巴巴看著他,安靜地聽著。
"我先前也沒想太多,我沒想過……想過你的……取向。"沈墨咽了咽口水,說得有些艱難。"怎麼說呢?就是……我一直以為是直男的相處模式,百無禁忌,可如果你是……我這樣就有點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