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進門看到眼前的場景時,楊琛那些小心思便冷卻了下來。
那堆碎玻璃上的血漬和地板上拖行的血跡,讓他覺得後背發涼。
他這才似乎真正體會到,秋矜的傷真的很嚴重。
想到自己之前為了不讓對家抓把柄,故意裝做沒看到秋矜的消息,心下不由得後悔。
秋矜感覺到他停頓了腳步,問道:「還不進去嗎?」
楊琛嗯了一聲,走進去把他放在沙發傷,起身時卻像是忽然嗅到了什麼,微微一頓。
楊琛突然問他,「今天有誰來過嗎?」
秋矜想到許容之前祈求他的事情,便隱去了具體細節,只說:「公司的員工,他不是來給你拿文件嗎?」
楊琛喉嚨發緊,「你知道他是誰嗎?」
秋矜聽他聲音不對勁,問道:「怎麼了嗎?」
這個味道他幾乎每天都會聞到,甜橙味的信息素,不會有錯,就是許容的。
他來做什麼?不是讓他找其他員工來拿文件嗎?
他有沒有在秋矜面前露出馬腳?
「沒,就是隨口問問,怕他給你添麻煩。」楊琛極力掩飾住眼神里的心虛。
但是如果秋矜看得見,就能知道楊琛現在的神情有多緊張。
可他答應了許容不會跟楊琛說,也不知道其中隱情,便道:「他拿了文件就走了,沒有給我添麻煩。」
楊琛看他神情自然,不像是對他有什麼懷疑的樣子,心下稍稍鬆了口氣,「那就好。」
只是許容那樣的性子,故意瞞著他來他家一趟,真的只是單純拿個文件麼?
為什麼他一來,秋矜的腿便摔傷了,還傷得那麼嚴重。
但是秋矜跟許容非親非故,若是對方故意傷了他,秋矜肯定會告訴自己的吧?
他的眼神在地板上瞥了一眼,那一灘血跡最深的,明顯是秋矜摔倒膝蓋扎傷流血的地方。
而在那之前,一兩步的距離,他注意到,那裡有有一灘半乾的水。
如果從那裡摔倒,很有可能直接摔到玻璃上。
楊琛微微皺眉。
他仔細過去看了那灘水痕,嘴裡狀似隨意地問秋矜,「你是怎麼摔倒的?」
秋矜說:「杯子打碎了,我準備拿掃帚掃,回頭沒注意,好像是踩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