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秋矜不說話,他微微躬身想要去摸摸他的臉,秋矜卻若有所覺,身子猛地往一旁瑟縮了一下,抬手護住了自己的腦袋。
那是一種下意識自我保護的狀態。
楊琛伸到半空的手停住,他看向自己的掌心,一股悔意湧上心頭。
他啞聲說:「對不起,小秋,我沒有想對你動手的,對不起,我下次不會這樣了。」
秋矜卻只是攥緊了被子,微微朝裡面挪動了一些,試圖遠離他。
他這樣的動作在楊琛眼裡意味著什麼,楊琛自然清楚。
他眼底閃過一抹痛色,聲音放得很輕,「小秋,我真的不會打你了,你不要怕我好不好?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
秋矜並沒有相信,依舊最大限度地遠離他。
楊琛幾次靠近都能讓秋矜發抖。
因為他看不見,往往要楊琛觸碰到他的時候秋矜才會注意到,但這也使得他神經更加敏感。
他抱著被子幾乎要把自己裹成一團縮到床底了。
秋矜神情滿是驚惶,嗓音嘶啞道:「別過來!」
楊琛怕他真的從病床上摔下去,連忙說:「好好,我不動了,你別再挪了,會掉下去的。」
見秋矜這麼怕他,楊琛心裡很不是滋味,坐在床邊溫聲對他說道:「小秋,醫生說你身體不好不能動氣,有什麼事我們好好說行嗎?」
秋矜目光轉向他,「是誰一進門就發火的?」
楊琛語塞,隨即嘆了口氣,「好,是我的錯,我本來以為你叫我回家是想我了,本來想回來好好陪你,但是誰知道在外面聽人說了你跟夏朝的事,你還說要跟我離婚,我一時沒控制住情緒。」
秋矜別過臉,「離婚是真的。」
楊琛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你!我都不打算追究你跟夏朝的事了,你這話就別提了行嗎?咱還是繼續把日子過下去......」
他說的是不打算追究,卻沒有說自己相信他。
「楊琛。」
秋矜喚了他一聲。
「你跟許容,有多久了?」
楊琛怔了怔,面色有些勉強,「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大明白。」
他放緩了聲音,輕柔道:「我知道我這陣子總是沖你發脾氣,對不起,我以後會改的好嗎?」
秋矜閉了閉眼,忍著心頭絞痛一字一頓道:「那次出差,我幾次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們其實是在上.床吧?」
楊琛身形微微晃動,單手扶住了椅子,言語間滿是不自然,「小秋,我不是......」
「說是在加班、說好要一起過紀念日、說了要陪我養傷、要給我做菜,還有這些日子,」秋矜深吸一口氣,聲音哽咽,「那些你說了卻沒有回來的時候,都是在他那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