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間湧上一股腥甜,秋矜心中一悸,悶悶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秋矜抬手抹了抹嘴裡溢出的鮮血,身上因為失血和疼痛而顫抖發涼,意識在一點點渙散,他聽到自己的心跳在漸漸減緩。
一股比純粹的黑暗更加濃重恐怖的東西朝著他襲來,秋矜手上力道漸漸鬆懈,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癱倒在地上,渾身染著血,像個血人。
秋矜終於還是沒能往前進一步,他覺得,這應當是他最接近死亡的一次了。
*
天色剛蒙蒙亮的時候,楊琛醒了過來。
他伸手朝身邊下意識摸索了一下,卻撈了個空。
楊琛緩緩睜開眼,腦子還因為易感期後遺症有些昏痛。
他敏銳地嗅到了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不由得怔了怔。
視線在四周一掃,只看到一片染血的狼藉。
楊琛很快發現了暈倒在地上的秋矜,驚慌地跑下床,把秋矜整個人抱起來,卻發現他渾身滾燙。
「小秋......」
楊琛眼圈泛紅,自責不已。
他昨天易感期沒打抑制劑,也沒有Omega的信息素安撫,加上最近壓力太大,對於昨晚的記憶很是模糊。
但是他清楚自己易感期情緒失控時候有多恐怖,而他正是這樣,傷害了秋矜......
手上碰到他後頸的位置,發現一道很深的牙印,傷口處凝了一大圈血痂。
楊琛看著渾身是血的秋矜,視線往下,已經不忍再看了。
楊琛將他從地上抱起,放到客房,打開了熱空調。
秋矜這個情況,抱去醫院有諸多不方便,也難以啟齒。
他只能聯繫上次的那個私人醫生過來,一邊給他說明秋矜的情況,一邊給秋矜接熱水擦身體。
看到他身上被自己弄出的大大小小的傷口,楊琛呼吸都在顫抖。
他不能光等著醫生過來,先簡單給秋矜清理了下傷口,在清理到後頸和腿根那處的時候,楊琛呆愣了好一會兒。
而後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為什麼沒有在發現自己情緒不對的時候就立刻去打抑制劑?
他已經病得這麼重了,為什麼,他又傷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