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叔叔阿姨, 見笑了。」紀巷抱歉地沖他說。
「哪的話, 小紀, 快吃早飯，你們奔波一晚上累了。」老趙回身就在江辭背上拍了一掌, 「小兔崽子, 回來不叫醒我，你會照顧人嗎你？咱們北方冬天啥樣你不清楚嗎。」
「我的我的。」江辭朝老趙碗裡夾了一塊饅頭, 「趕緊吃吧。」
老趙還沒完，瞪著他的牛眼睛對趙文櫟說：「你愣著幹什麼啊, 打招呼了嗎？沒禮貌。」
趙文櫟內心慌得一批，他從早上得知紀巷跟著江辭一起回來之後，整個人就不太淡定, 推開門還看到這倆睡在一起, 動作親密……
老趙也許只是把人當成江辭的好朋友、好兄弟，但他知道不是那麼回事兒啊！
這會兒老趙以後, 他整個人都抖了一下，忙喊：「嫂…少聽我爸說些話，吃都堵不上他的嘴, 紀哥, 歡迎來玩。」
差點喊錯, 趙文櫟快哭了。
「對, 老趙別的沒有，就話多。」江辭笑著給紀巷掰了半塊饅頭，「吃飯吧。」
「嘿，你們倆！人小紀難得來，你們別在這給我叨逼叨的啊。」老趙敲了一下筷子。
紀巷從昨晚到現在一直在「長見識」——北方的冬天能冷成冰棍，暖氣房能那麼乾燥暖和。
還有，饅頭他媽的居然可以那麼大？
快趕上他半個頭的大小了。
趙姨弄得非常豐盛，桌上還有一盤餃子，那餃子一個就有紀巷下巴大。旁邊放著一碟黑不溜秋的老陳醋，碟子旁邊放著幾瓣沒剝的蒜，誰想吃的就自己剝一瓣扔嘴裡，和餃子配醋吃。
蘸醋他還能行，生吃大蒜就太頂了，紀巷遭不住。
很快，林成昊和江辭另外兩個同學，小胖仔和瘦高個也聞訊趕來，他們才剛進網吧，這後院就聽到他們聲音了：「聽說我辭哥回來了，起床了嗎！」
他們走過來，江辭沖他們仨打了聲招呼：「喲，大學生。」
當代大學生，在外面要裝酷耍帥，在家簡直毫無形象，一個個鬍子拉碴，穿著大襖子就過來了，那棉褲都還扎在棉襪里的。林成昊更是，裡面還穿的睡衣，出門披個軍大衣戴個帽子就來了。
——別的不說，首先，來見江辭的誠意就沒給到位。
進了屋他們就把衣服脫了，林成昊有樣學樣，拉了張凳子坐江辭旁邊：「喲，准大學生。」
江辭指著他對紀巷介紹：「林成昊，你應該還有印象。」
「啊，就是上次翻出李知牧網賭記錄的那個吧。」紀巷沖他抱拳，「大神啊！」
「哎，隨便弄弄的。」林成昊把逼裝到位了，和他握了個手，「歡迎歡迎，百聞不如一見啊！」
小胖仔和瘦高個也鬧著要江辭介紹，最後老趙聲如洪鐘來了一句「介紹來介紹去讓不讓人吃飯了，你們要是來搗亂就拎著衣服給我滾」，才把這幾個鬧騰的年輕人給收拾住。
氣氛特別好，紀巷也只在基地體驗過這種快樂。他幾乎沒有那種能一起成長到大的朋友，他們站的地方視野太開闊，也太寬廣了，很少能固定在一個地方呆十幾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