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步一頓,身形一轉,徑直走到了Polo面前:「這位解說朋友,麻煩再說一遍。」
隊友們都沒反應過來,誰也沒拉住他。江辭前腳都跨出門了,紀巷一轉身,他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連忙回身朝紀巷走去…
「說…說什麼?」polo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聲音也變得心虛起來。
「剛剛不還挺拽的嘛。」紀巷雙手背在身後,身體微微前傾,讓自己的臉和polo在同一個水平線上,他好整以暇地說,「怎麼這會兒說話就吞吞吐吐的了?」
「我…」
「啊,我知道了,是因為我不好惹。」紀巷故作瞭然,然後表情變得惡劣了起來,「原來你喜歡挑軟柿子捏啊,就這點手段,也敢在這裡虛張聲勢十幾分鐘?」
「你,你說話不要太過分啊。」polo瞪著眼睛,聲音還有些顫抖,「這麼多人都拍著呢,你要幹嘛?」
江辭從後面上來,一隻手臂攬過他的肩膀:「紀爺,沒必要,走了。」
「什麼沒必要啊,他說你拽。」紀巷按住他的手背,「局限在遊戲範圍的討論我可以接受,嘴髒的人我見得多了,你啥也沒做就被說拽,我咽不下這口氣。」
江辭語氣放得很溫柔,一邊拍著他的背一邊哄道:「好了好了,不氣,我沒關係的,等下還要比賽呢。」
比賽這倆字,讓紀巷冷靜了不少。
江辭掃了polo一眼,帶著人走的時候對鄒謹說:「鄒哥,這裡麻煩你了。」
「快走吧,別添亂了快快快。」鄒謹推著他倆的背把人給弄出去了。
……
回休息室的路上,江辭一直把紀巷摟著,但一言不發。紀巷抬頭看了很多次他冷硬的側臉,最後嘴巴都癟下來了,拽著他的衣角小聲地說:「你別生氣了可不可以,你這樣我難受。」
他們剛好走到cookie問他要微信的那個昏暗的拐角處。
江辭微微低頭,在他的鬢角處輕輕吻了一下,大手搭在他的頭頂上:「我沒生氣,只是有些失望。」
「失望什麼?」
「我們後台環境越來越離譜了。」江辭嘆了一口氣,「什麼人都有,有的連工作牌的沒掛,有的明顯就是網紅進來拍視頻。連去個廁所都有人一路拍,就真的挺無語的。還有搞這種稀奇古怪的直播,請一個熱度比較高的選手來當嘉賓,有的選手就是自閉、不會說話,而且行為也偏激,不出事誰出事?而且選手們的休息室就那一個小房間,卑微得連窗戶都沒有,十來個人擠在一起,結果被請來的那些嘉賓一人一間獨立休息室。是我們打比賽還是他們打比賽?」
紀巷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是不是因為我線下比賽打得太少了,還不習慣這種嘈雜的環境?」江辭問。
「不是,以前也沒這樣。」紀巷說,「今年特殊情況,各種利益方錢賺的少了,現在都想盡辦法利用比賽賺錢。」
「所以啊,我也不是資本家,我的失望毫無用處。」江辭又摸摸他的頭,「等我再強大一點吧。」
強大到說一句話就能改變一些事情。
進入休息室前,紀巷對他說:「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