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澄頓了頓,溫聲道:「疼一點也好,當長個教訓,下次你就學乖了。」
他這話聽起來沒毛病,可何兮卻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只含糊嗯了一聲。
兩人這時候臉對著臉,貼得及近,呼吸都交纏在一起。
何兮眼神無意識下移,剛好看到周以澄柔軟的紅唇。
他的唇形姣好,不薄不厚,花瓣一樣美麗,嘴角還天然的微微上翹,顯得人精緻又溫柔,可就是這樣一張嘴,吻起人來卻那樣火熱粗暴,狂風驟雨一般……
何兮的臉無法抑制地突然變紅了,氣息也有些不順暢。
他迅速把臉擺正,直愣愣望向天花板。
本來他都把那晚的場景丟到腦後了,可這時候一看到他的嘴唇,又強行被勾起回憶。
一勾起回憶,周身的空氣好像都曖昧起來,他感覺自己渾身刺撓。
他這時候無比想跳下床,離周以澄遠遠的,可是他都答應了,也不忍心留他一個人,只能強行忍下了。
不看他就行了,不看就不會總是想了,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周以澄下巴擱在他的肩頭,盯著他發紅的臉和耳朵,烏沉沉的眼瞳里暗潮湧動著。
他的一隻手突然貼在何兮的臉頰上,輕輕摸了摸
滾熱的溫度在他掌心散開。
何兮這時候本來就心思敏感,被他這個動作嚇一跳:「你幹啥?!」
「是太熱了嗎?你的臉好燙,我給你冰一冰。」周以澄很體貼地說。
「不用了!」何兮觸電似的揮開他,「我都在這兒陪著了,你怎麼還不睡覺?」
「我……」一聽他提睡覺,周以澄表情又痛苦起來,他抓住何兮的手,牽至自己的心口處按住,「你摸摸我的心跳。」
何兮本能地想掙扎去卻沒成功,只能被迫用手心觸摸他重重起伏的胸口。
心跳確實很快,而且越跳越快,可能是剛才做噩夢的情緒還沒能平復下來。
周以澄輕聲嘆息:「你覺得這樣,我還能睡嗎?」
「可是我很困啊。」何兮將手抽回來,很苦惱地說。
「那你陪我聊幾分鐘吧,幾分鐘就好,然後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你這人,真是……」算了,送佛送到西,何兮擺爛了,「你想聊什麼?」
「我聽人說……黎總監已經被撤職了。」
何兮身體陡然僵得像鐵板,睜大了眼睛,昂了一聲。
周以澄:「你不好奇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