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哪裡都可以,只要你想去。」裴輕淮意有所指。
何兮卻仍是極其堅定:「我不走,我跟這裡的同事都很熟了。」
裴輕淮目光微微閃動:「你跟周以澄,現在關係很好嗎?」
「挺好的啊。」明明說的是同事,結果他的眼裡果然只有周以澄,何兮撲閃撲閃眼睛,誠摯道,「你放心啦,我不會欺負他的。」
看他滿臉無知無覺的模樣,裴輕淮把到嘴的話又生生咽了回去。
最後,他只輕聲一嘆道:「罷了,你先進去吧。」
……
何兮進去後,沒回座位,正跟一個同事閒聊打鬧,周以澄進來了。
他穿著一身淺色休閒裝,黑髮紅唇,面上帶著笑,如一縷颯爽的清風迎面拂來,沁人心脾。
「身體好些沒?」他徑直走到何兮身邊。
何兮悄然看了他一眼,才收回視線說:「好了,沒事了。」說著朝自己座位走去,周以澄跟在他身後。
「昨晚阿姨向我問起你了。」周以澄盯著他圓圓的後腦勺,「他們好像不知道你昨晚去醫院的事,可是我明明聽到你跟何叔叔打電話……」
何兮陡然停下步子,周以澄猝不及防差點撞上他的後背。
何兮嗖的一下轉過身來,跟他面對面站著。
還是大意了,現在他起疑,得趕緊編個理由才行。
「我昨天不是跟我爸爸打電話,是跟我的……」何兮壓低了聲音,湊近了些神秘道,「我的乾爸爸。」
周以澄回想起昨晚他接電話時,喬灼言那奇怪的反應,又記起初次遇到喬灼言時,他說是因為爸爸偏心哥哥才離家出走的,腦子裡一個念頭不由自主的鑽出來。
難道,他口中的乾爸爸就是喬灼言的爸爸?
但是有父親會偏心乾兒子,對親生兒子不好的嗎?
又聽何兮接著道:「就是我那個朋友的爸爸,他覺得我機靈帥氣又可愛,非要認我當乾兒子,唉,沒辦法,我太討人喜歡了。」
周以澄道:「之前就聽你提過這個朋友,我有見過嗎?」
「他家裡也是開大公司的,工作忙著呢,我也只有每次回他家裡了才能看到他。怎麼?你很想認識他?」
周以澄微笑搖頭,瞳眸純澈:「沒有,我先前還以為你這個朋友就是灼言呢。」
何兮心裡陡然一悸,發虛地哈哈哈大笑三聲。
「才不是呢!」何兮語調都高了許多,「我跟這小孩也就認識而已,跟他都不太熟,更別提他爸爸了。」
「哦,那是我猜錯了。」周以澄強行壓下心中的疑慮。
「當然猜錯了,你想什麼呢。」
周以澄輕巧地沖他笑笑,將手中拎著的袋子給他:「給你燉的湯,養心安神的,待會兒喝點吧。」
何兮沒想到他又給自己帶了東西,愣愣地接過,袋子裡有個小保溫桶,遲疑道:「昨天那麼晚回家你還給我煮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