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才往外邁出一步,身體就被拖了回去,那粗暴的動作和力道在這昏暗的空間裡,有種令人心驚的駭然,何兮劇烈的掙扎同時,心中大感不妙,完了完了,小白花被他爬床刺激得發瘋,要變成黑蓮花啦!
該不會要將他揍得鼻青臉腫,血濺當場吧?
何兮被摔到了床上,周以澄的身影背著光,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清,他的襯衣剛才被解開了幾顆扣子,衣襟半敞,露出裡面白皙的胸膛。出乎意料的,看起來並不瘦弱,反而堅實無比,好似充滿了無可反抗的力量。
何兮頭皮發麻,腦子裡更是很合時宜的回憶起他之前揍那幾個混混的發狠模樣,越想越怕,在他撲過來前,一個打滾翻到床的另一邊,然後,求生欲強烈地一股腦鑽進了床底下。他沒安全感的時候就是這樣,會潛意識找個能罩著自己的東西。
周以澄垂在身側的雙手都在不住地抖著,他蹲下身,看向床底下。
光線不太好,但隱約能看到何兮整個人是趴在地上的,側著臉,那雙烏黑的眼睛裡隱約有水意閃動著。
周以澄語氣忍耐道:「出來!」
「我不。」何兮堅決不肯,「你這個時候有暴力傾向,出去了你肯定要揍我。」
周以澄簡直要被他氣笑了。
沉默半晌,他嗓音和語氣都柔和了許多:「兮兮,出來,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快點。」
以前周以澄這樣說話,何兮只會如覺得如沐春風,可此時,一股涼意竄得何兮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他不僅不肯出,身體還瑟縮了一下。
周以澄的臉色沉下來。
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外面有人咚咚咚地敲門。
「以澄哥,是我。」喬灼言的聲音。
周以澄默默地扣上衣服扣子,剛站起身,喬灼言已經推開門走進來了,手裡還有一杯水和一盒藥。
「你頭暈好點沒?我給你拿藥來了。」
「好點了,謝謝你。」
「你趕緊吃一片吧,吃完再睡。」喬灼言對他笑笑,「輕淮哥也喝了不少,我給他也送點去。」
喬灼言不經意看向周以澄身後時,眼睛猛地瞪大,他看到了何兮。
明明剛才都沒見到他,喬灼言驚詫無比:「你從哪裡冒出來的?你怎麼在這兒?!」
何兮是聽到他的聲音才趕緊爬出來的,有別人在,周以澄應該不至於對他怎麼樣。他貼著牆邊兒走,盡最大的可能繞開周以澄。
「我怎麼在這兒?」何兮邊挪著步子邊笑嘻嘻地說,「我在玩捉迷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