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她的眼神,周以澄背往椅背上靠了靠,才淡聲道:「他不會這樣做的,秦阿姨。」
他目光澈亮清明,說的很篤定,對何兮好像沒有一絲的懷疑。
相反,秦霜有種被他一眼看穿的感受。
她呼吸不暢,慌亂而又激動地道:「他怎麼不會?他就是這樣的人!以後他也會這樣害你!」
周以澄起身,手在她背上輕輕拍了幾下,幫她順氣。
能理解她維護自己的心情,但是明顯跟她解釋再多也沒用,只會讓她情緒更加起伏。
周以澄垂眸沉吟片刻,只對她進行了最後的表態:「秦阿姨,我真的很愛很愛他,我不能沒有他。」
秦霜張口結舌。
周以澄又道:「我知道你不相信他,但是你至少可以相信我的感覺。」
秦霜粥也不吃了,心事重重地躺回病床上。
周以澄只能將桌板和上面的食物都先收起來,她消化需要時間。
以前無論他做什麼,她都是支持的。
他堅信,等她以後真的跟何兮相處了態度一定會改變。
……
何兮就這樣反反覆覆燒了兩天,也渾渾噩噩地睡了兩天,到第三天情況才穩定一點。
雖然還是有點溫燒,但是精神狀態好些了,也能自己下床走動了。
這幾天,裴輕淮一直都守在病房裡,全程都沒有離開過。
李堯給他拿了換洗的衣物,工作用的電腦。他晚上就睡在那張陪床的沙發上,白天就在床邊,有時候會打開電腦敲鍵盤,接幾個電話處理一下工作上的事。
從那天頭疼犯了之後,他的臉色就一直不大好,經常會抬手揉按眉心。
何兮留意到他每天都吃止疼藥,但是來送文件的李堯悄然對何兮說,他以前都不吃的止疼藥的,因為根本沒多大用,全靠忍。
這次估計是實在難受到忍不過去了,才吃藥緩解試試。
他這是一種精神上的病,最好的治療方法,就是讓他的情緒好起來。
說完就用一種希冀的眼神望著他,好像希望他能對裴輕淮做點什麼。
何兮無聲地挪開視線。
他也想給裴輕淮永久的解藥,讓他不要這麼痛,可是,他給不了。
這天中午,何兮正坐在床上的小桌前吃飯。
前兩天發燒沒胃口,加上屁股痛的厲害,他都只吃了一點粥,今天的午餐換成了米飯,幾份清淡的素菜,還有骨頭湯。
不過都是現做好送來的,飯菜很燙,他小口小口吃的很慢。
裴輕淮沒吃,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黑眸眨也不眨地盯著他的臉看。
兩天下來,瘦得下巴都收了尖兒,之前總是在他耳旁吵吵鬧鬧,這兩天卻出奇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