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瞧他和柱子衣服補丁落補丁的,都洗的發白了,卻沒有亂七八糟的污漬。平日裡食材雖少,但也能做出好吃的飯菜。
在有限的條件下,把小日子過的有滋有味,可見是個懂得生活之人。
在貧瘠的土壤上,也能開出野花。林曉寒腦海中忽然閃過了這樣一句話。
這等對哥兒處處壓迫的社會裡,也能有田哥兒這樣懂得反抗,努力生活之人。林曉寒骨子裡作家的靈魂,這一瞬間與田哥兒共情了。
自己應當幫一幫田哥兒,林曉寒心中想到。
他想了一會兒,便開口問道:「你們那兩畝薄田,可有田契?」
「田契倒是有的。」田哥兒立刻說道:「這次王家人過來,便是要來搶我的田契!」
「能把田契拿出來看看麼?」林曉寒道:「王家人既然特地過來搶田契,就說明,沒有這田契,他們也不敢直接搶走你的田。」
「對啊!」田哥兒一合掌,擦乾眼淚從柜子里翻箱倒櫃的摸出一張薄紙。
「幫我看看寫的是什麼?」田哥兒把田契遞給林曉寒問道。
林曉寒打開一看,果然,這田契約上寫的不是之前的王家,而是田哥兒那個倒霉夫君老王的名字。
原來老王自分家之後,便去衙門把田契換成了自己的名字。因此按照約定,這兩畝薄田和之前的王家已經無關了,就是田哥兒一家單獨的土地。
「老王已經去世了,這田契還作數麼?」田哥兒有些緊張的問道。
「律法上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林曉寒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也不太了解這裡對遺產的規定。
不過他不知道,村長是一定知道的。林曉寒決定明日帶田哥兒去問問陸友山。
他在田哥兒這兒耽擱了一陣,天色便已經暗了。
眼瞅著太陽快要落山,陸秋成也要回來了。林曉寒便三言兩語的,開始說起自己這次過來的最初原因。
「其實我這次過來,是想提前讓你幫我做飯的。」林曉寒說完,摸出二十文錢放在桌上道:「你如今這樣,明日還能幫我做飯麼?要有蛋有肉的。」
田哥兒看著桌上的二十文錢,半晌沒有說出話來。過了一會兒,才滿眼含淚的道:「林哥兒,你這是……其實我們雖然困難,但一個月我還是等得起的。」
林曉寒聞言笑了,把那二十文塞到田哥兒手中說道:「你等得起,我等不起!我今日真是來找你說這事兒的,你不知我中午差點都沒吃上飯!」
接著他便把大房的飯如何難吃與田哥兒說了一通,直叫對方信了自己是真的挑食,來找他幫忙做飯的為止。
這時,柱子下好了麵條,端著兩隻大碗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