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心難改, 二房一家實在貪心。已經占了林家大房極大的便宜, 竟還不滿足, 還把主意打到了自己新買的房子上面!
此事既然已經鬧到了上公堂的地步,那便是毫無轉圜餘地了。
而且此番是林二老爺挑事在先, 不顧及陸秋成的前程和林家聲譽, 先來衙門裡告了他。
此時自己與他們翻臉, 任誰也挑不出陸秋成的錯來。
林曉寒想到這裡, 便覺得自己不管處於什麼立場,也不必再給林家二房任何面子, 只管一次性將事情掰扯清楚就行, 也好與這敗家的親戚切割開來。
他此番來的實在是有些遲了, 一到了堂上,就連連向裴大人告罪道:「裴大人, 小人此番來得遲了,耽誤了大人的時間,實在是不該,先行向大人賠罪了。」
林曉寒生的好看,說話語氣又綿軟有禮。裴大人原本因房契之事對他生出些偏見,也覺得他拖拉太久。但此時聽他這樣一說,卻反而不好過份苛責。
再加上陸秋成這時已經過去了,牽住林曉寒的手道:「你別怕,一切有我陪著你。」儼然一副要與林曉寒共進退的模樣。
裴大人:「……」
他此時心中對陸秋成有些無語,覺得他雖然才華出眾,但是與《償星債》里的文書生簡直如出一轍,完全是一個戀愛腦子,痴情種。
就說這林曉寒一臉淡定的樣子,哪裡有一絲害怕的神色?
他這公堂之上,便是粗狂的漢子來了也自帶幾分畏懼。
他就從未見過林曉寒這樣的哥兒,到了這公堂之上,與在裴府里見到時神色竟無半點不同,顯然是壓根也沒把這被告的事情放在心上。
「你且先跪下聽審。」裴大人無奈的對林曉寒說道。
見林曉寒不緊不慢的跪下了,才咳嗽一聲,一拍驚堂木道:「林曉寒,林二老爺狀告你私吞林家家產,你認是不認?」
「自是不認。」林曉寒笑笑道:「我從林家出嫁,帶走多少嫁妝,二叔你不是一件一件的登記過麼?怎得如今已經過了一年,卻又忽然找我來要錢了?」
……
「林曉寒!你……」林二老爺忍不住指著林曉寒的鼻子說道:「大哥去世,林家又沒有分家,家裡的財物本來就應該是公中的!之前我雖然搜走了大房面上的財物,但誰知道大哥私下有沒有藏錢?六千兩銀子,便是許多世家一輩子都攢不下來!你不過來了府城半年,怎麼可能一下就掏出這麼多錢買房?」